他向來好潔,喜歡美的東西,對這個地上的半死之人充滿了厭惡與噁心。
“叫他上來,我就讓他看個仔細,看看他的小心肝現在成什麼樣了!”雲冊邪笑道,那臉已經完全失了人前的俊秀,他剔著長長的指甲,那指甲依舊如從前一樣乾淨粉亮,一身銀灰袍長及地面,束著一根黑色腰帶,腳面塵埃不染,雖是藏身於山間,卻仍然保持得乾淨體面。
褒若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光亮,不著痕跡地從披散的頭髮下往外觀察,一邊低低地呻吟哭泣,不多時明厚載帶到,褒若不由得抬起頭來望向明厚載,明厚載一眼便看到委蘼在地的褒若,褒若面色蒼白,全身溼透,在山風中不斷地顫抖,雲冊端坐在她身邊的椅上,風到明厚載,雲冊前面帶微笑地站起身來:“明兄好久不見,我欲與明兄共把盞笑論天下,可惜明兄不給這個面子,只得出此下策了,請明兄多包涵!”
明厚載狂怒的眼睛卻如冰山一般平靜,道:“原來如此,向來與雲爺少談了!不知雲爺召喚在下有何貴幹?”
雲冊笑道:“我想到那日我雲府裡請明兄飲酒,卻最後不歡而散的事,不由得愧疚,今日想與明兄一起了了這個遺憾!不過明兄今日帶了武器,這可不好,進了主人家,怎麼能帶這種兇器?還請明兄解了吧。”
褒若驀地發出一聲嘶啞的呼喚:“不要!不要解!”
不待明厚載出聲制止,雲冊手一翻,一個巴掌狠狠打得褒若幾乎暈了過去,他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褒若的臉便紫腫了起來,額上青筋爆出,明厚載二話不說,“啷”一聲拔出長劍,扔到雲冊面前:“放開她!”
“女人要柔順才可愛,不柔順的女子現在已經進了我雲府的深井!”雲冊總算放開褒若的脖子,拍拍她的臉:“女人是最沒用的,只會壞事,我弟弟的事,一會慢慢跟你算。”
明厚載怒道:“有事男人間解決,又扯上她做什麼?你就只會躲在女人裙子後面嗎?”
“這個女人有什麼好?你看,要不是她,你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我弟弟也不會背叛我。”雲冊一把揪起褒若的頭髮,迫得她的臉向後仰起:“你看,沒有了好衣服的襯托,她也不過這樣罷了,又青又白的像死屍!”
明厚載不由得便要上前奪人,雲冊笑道:“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一瞬間扭斷她的脖子!”
明厚載目眥俱裂,緊緊地握著拳頭努力剋制自己:“少廢話,你究竟想怎麼樣!”
褒若被迫向後仰頭,看見雲冊變形的臉,心中急速轉動著念頭,就聽雲冊道:“很好,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明公爺的本事我們都是知道的。”
他怕明厚載衣下藏暗器,明厚載二話不說,腰帶一拉,長袍扔到褒若面前,對雲冊道:“你讓郡主先披上衣服再說。”
雲冊丟下褒若,用腳挑起衣服晃了晃,確定沒有東西,才對褒若道:“明公爺可真是憐香惜玉,也罷,你就披上吧,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夠醜的,像毛毛蟲!”
褒若無力地伏在他面前,整個人似乎向他行大禮一般,無力起身,只是從喉嚨裡“咕嚕”了兩聲,雲冊腳上的大衣往她身上一丟,褒若哼一聲,又扭了扭身子,雲冊滿意地看他的傑作,從袖子裡抽出一把短匕首,扔到明厚載面前道:“現在麻煩你,把你的右手給我!”
“不!”褒若用盡全力抬起頭來焦灼地看著明厚載,嘴唇直抖:“不能……不……”
一旦他失去了防衛和自保的能力,她與他都將只有死路一條!
明厚載如何不知雲冊的打算?他沉著臉不應,“不肯?”雲冊一腳踩在褒若背上,碾壓褒若的脊樑,褒若覺得整個身子都要碎了,肺裡的空氣完全被壓出,她痛苦地呻吟著,張大著嘴巴,可是吸不進空氣,卻還掙扎著用眼神告訴明厚載:“絕對不行!”
明厚載看得心如刀割,緊緊地握著拳頭,眼裡泛起駭然的血紅,“好!我答應你,你放開她!”雲冊的武功與他伯仲之間,如果硬要上前奪人,他可以在頃刻之間褒若的身子碾碎成血泥!毅然答應下來,唯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行!”雲冊也乾脆,移開踩在褒若脊樑上的腳,看也不看褒若,他看著明厚載,用了個“請”的姿勢,饒有興致地看著明厚載陰沉的臉,心裡痛快無比。
匕首在明厚載手裡閃著寒光,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向手臂齊根處移去,雲冊也不催,這才更有盼頭!這就是雲冊狠毒之處,用短短的匕首來斷手,力用不上,無法一下就了結,一刀下去,就算沒至刀把,手也斷不了,還得再割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