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季……”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想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十四哥哥,有什麼事麼?沒有要處理的檔案的話我就先走了。”我知道自己的態度不是很好,可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這次的任務,我會把你安排在四番隊,這樣的話……”存活的機率大一點,是嗎?
“那謝謝你了,十四哥哥。”這條命令代表著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所以不要再以這種同情加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了,我不需要。
“這次的隊首會議上,我被總隊長嚴令禁止參戰……”浮竹的臉色很難看。
“你要好好休息,十四哥哥。”我不會怪你的,從來不會。還有“我會好好的回來的,放心吧。”我是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對十四哥哥發火的……畢竟這不是他的錯。
沒有等他的回答,我側身從他身邊走過,離開了十三番隊。
五天,還有五天,是該準備跟各位小別一下了呢……
也許會是永別。
剩下的五天我們要出任務的人們都被允許不用來番隊工作,好好準備大戰即可。準備,我是用不著了,早些時候有試驗過,浦原裝在我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好像已經恢復正常了,可以自如地發出治癒系鬼道了,連靈壓也全部是治癒系的了。一方面來說,就是我的治癒能力已經很強悍了,靈壓也因為絕對集中而提高了不少,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在這次的戰爭中,我將沒有還手之力。
首先去的是四楓院家,因為夜一還沒有正式進入二番隊,所以去那裡找她並不是很明智。可是我怎麼忘了,貴族家的門豈是那麼好進的,在門口徘徊了很久也沒有得到許可進去。看來她是溜去浦原的實驗室了吧?
沒有先去找浦原喜助不是因為關係太淺,而是因為很清楚他對我體內的那個試驗品是再瞭解不過了,此時相見不過是又多收一份憐憫的目光罷了,我說過了,這樣的目光,我不需要。
之後去的是八番九番和十二番看我那三個同宿舍的損友。卻得到了她們不在的訊息。
又一次不約而同的消失。我嘆氣。
夕陽西下,傍晚回到家,攤開被子,才發現那夾在被子裡的紙條。
“寧季,我去執行任務,這五天就不回來了。——A S”A S=藍染 惣右介……
為什麼,是正正好好的五天呢?
我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現在的我和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我早已經不一樣了,變成熟了也世故了,不再那麼天真爛漫相信著船到橋頭自然直了,也知道了這到底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不再是存在於虛幻中的漫畫世界了。
所以,我真的是很怕死啊……
可是,為什麼,你們一個個地,連一個最後告別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呢?
緊緊地抱住那團被子,汲取著其中熟悉的味道,我不禁淚流滿面。
藍染,我曾經以為你是特殊的,可是沒想到,連你也是這樣呢。
五天,整整五天,我再也沒有邁出過這間屋子一步,始終躺在地上,用那團被子保持著暖意,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肯定會成為一具殭屍的吧?因為我的心真的已經涼了,涼到不能自已。
第六天清晨,睜開眼的我頭暈眼花,拿起房內還是淺打形狀的風花雪月踉踉蹌蹌地出了門,向穿界門瞬步過去。
看著集合在穿界門門口的各番隊眾人,我平靜得可怕。看來睡太久,除了頭痛外還是有好的作用的嘛,那份冷靜就是五天前的我絕對做不到的。
那麼多人……掃視過那一張張或嬉戲,或緊張,或嚴肅,或害怕,或躍躍欲試的臉,我抬頭望著天空,冷笑:至少還有那麼多吊車尾陪我去死,不是嗎?你看,那在不遠處的,不都是以前畢業的每一屆六班的學生麼?
呵呵,看來留級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只有我清楚地知道,這裡的大多數人,除了自動要求來參戰以求升職的,剩餘的全是每屆畢業的六班學生。
果然,垃圾不就是應該被處理掉的麼?
隨著鬼道眾的吟唱聲,穿界門緩緩開啟,那時候的穿界門還沒有後來劇情裡的那麼先進,往往之間的隧道很不穩定,而且著陸地點也難以確定,所以當我隨著人流進入穿界門後很快就失去了方向。
降落的地點是一片森林,周圍有幾個死神,其中就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當年的天城落麼?就是對藍染一直喜歡著的那個天城落。沒想到,一向自以為是的她也被瀞靈廷認為是垃圾扔了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