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估計著主人的顏面!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誰都礙於面子不肯罷手。這時正好白世寶挺身,出來搭這個‘臺階’,二人只好順勢‘下臺’,留了份情面記在白世寶的賬上。
“哼!”
馬魁元一甩袖子,回座坐下。
陳嘯虎這時酒勁已消了大半,便把口氣放軟,說道:“這小兄弟的話說的在理兒……我們看在徐司令的面子上,這件事情等等再說!”
這時,白世寶又向林九拱了拱手,說道:“林道長!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講?”
林九說道:“白兄弟直說無妨!”
“我覺得馬道長並非是殺害令狐道長的真兇!”
“哦?”
陳嘯虎插言道:“說話要講證據,小兄弟你可不要偏袒了他人!”
白世寶笑了笑,拱手回道:“這我自然不敢!不過剛才我作法招魂的時候,聽一位老鬼說了一件事情,恐怕和令狐道長的死因有關!”
林九急道:“什麼事情?”
“那老鬼說他在蒜市口德仁順茶樓,看見一位挽著白袖口,拎著一個鐵製鳥籠子的人,他在用鐵籠子往一個人的頭上那麼一拋,罩在那人的頭上,然後手指輕輕一拉,人都就被割下來了……”
“鐵籠子?”林九驚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白世寶回道:“就在剛才!”
“那老鬼何在?”
“它收了我的好處就走了,約莫著這個時候,應該回墳頭睡覺‘打哈’去了……”
林九急道:“白兄弟可否將那老鬼招過來,我們當面對質?”
白世寶露有難言之色,慚愧道:“實不相瞞,我若招魂,恐怕要將這城中的鬼魂全部要招過來,若是說單招某魂的話,這法門還真是不懂……”
林九點了點頭,轉身向徐司令拱手問道:“不知徐司令家中可供奉了神尊?”
徐司令回道:“有!我行軍打仗,全依仗著兄弟們為我賣命,所以我在家中供奉了一尊關公神!”
“關公武神!”林九點頭說道:“好!我就借關公武神來用作法,來個‘神令招魂’!”
徐司令問道:“需要準備什麼嗎?”
“我自有法器在身,無須另備物品!不過招魂時,凡屬‘雞狗牛’的人,都要暫時迴避一下!”
這時,馬魁元看了看三和尚,三和尚點了點頭。
馬魁元悄聲問道:“你屬雞?”
三和尚搖頭說道:“狗!”
馬魁元說道:“兄弟暫時背過一下吧!不是要給林九這個面子,而是有忌諱!招魂便是招陰,鬼魂最怕‘雞狗牛’這三種動物的血,所以對屬‘雞狗牛’的人都有牴觸,若是犯了煞,對你身體可不利!”
三和尚點了點頭,起身面朝西牆,背了過去。
這時,徐司令將林九引道香堂前,林九目光在這香堂上掃視了一遍。
在香堂正中的雲檀桌上,點燃起一對舞龍嬉珠紅燭,光焰奪目,古銅爐內檀香滿爐,青煙繚繞,香氣四溢。雲檀香案的上方,供起一尊‘關聖帝君’的畫像,這關公滿臉美髯,雙目炯炯有神。畫像兩邊貼著一副對聯:
師臥龍,友子龍,龍師龍友
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
橫批:
忠義貫乾坤
“徐司令,請你稍退幾步!”
林九示意徐司令退後,然後從懷中掏出兩張符紙,夾在雙手指尖上,在燭火上一點,引火燒符,腳踏罡步,口中急念道:
“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赤兔奔走入雲箭,偃月長刀已純青,南陳北斗滿天照,五色彩雲市紛紛……弟子一心三拜請,有請武聖顯神威,為我開路引燈魂,招請京城一位老鬼!……神兵火急如律令!”念罷,林九拈了符紙灰,往眉毛上一抹,算是開了天眼。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白世寶在旁看的出神,心中暗道:這位‘茅山宗師’果然是位高人!這手決掐的乾淨,法訣唸的利索,步伐穩健,腳下罡風正烈,沒有十幾年的道行,可駕馭不來!
這時,林九突然一轉身,向門外大叫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眾人急忙向門外瞧去,空無一人!
白世寶急忙從懷中掏出桑葉,還沒來得及擦,只聽‘嗖嗖嗖嗖’,有東西從門外飛了進來!林九原地翻身,用雙手接住,攤在手心上一瞧,竟是四張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