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在靈前焚了三柱香後,起身向白世寶問道:“葬地可選好了?”
白世寶說道:“我師父臨終吩咐要焚化!”
“城郊東坡,那裡是西風灌口的山坡,可在那裡發喪。”白事說道。
白世寶點了點頭,看著張瞎子的棺槨不由得眼圈發紅。
白事用手摸了摸棺槨,問道:“白爺,先人都準備齊妥了?”
白事這意思是問裡面老去之人是否按照殯葬的禮儀,穿沒穿好壽衣,枕好壽枕,惦念之物是否也隨棺發喪。
白世寶點了點頭,稱一切都按照師父的吩咐辦置妥當。
白事從懷中掏出五根長釘,吩咐四個抬棺的腳力在棺槨四角封釘,又在棺槨正前方釘了一根。
這裡面卻是有些說道,叫做“五釘封棺”,那四根長釘都留有一截在外面,不能釘死,否則對死者不利。相傳人死之後三魂歸陰,七魄隨肉身消散,正前方的長釘只釘半截,位置在棺中之人的額頭處,意為封屍,困住魄煞的殃氣,防止詐屍。
白世寶跪在棺前燒紙祭拜。
白事見五釘已落,從懷中逃了白布撕成的布條,遞給白世寶紮上,然後扯著嗓子喊道:“起棺……”
四位壯漢聽後,各抬棺材一角,揮著有力的膀子將棺材架在肩上,齊聲喊道:“走了!”
白事掏出一個喇叭,走在最前面吹喪,喪樂若是帶著歡愉的曲調,便是喜喪,白事吹得越是用力,僱主便打賞的越多,所以白事們都是鼓著腮幫子玩命地吹。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走到了城郊東坡。
白事吩咐四位壯漢將棺槨落下,四處尋了乾柴枯木,就地點火將張瞎子的棺槨焚了。白世寶見這裡綠茵山坡,也算是個好地方,心想師父一生奔走陰陽,是該走到這裡歇一歇了。
燒了足有幾個時辰,焚化後白世寶在木屑炭灰之中,收殮了張瞎子的骨灰,然後走到坡頂,將骨灰迎風一撒,念道:“自有先師張一白,願落往此地,敬請風神相佑,山神相護,以求永生!”
事罷後,白事帶著四位扛棺的腳力回了棺材鋪,白世寶留下來燒紙拜祭。
“咦?這是什麼?”
白世寶擼起袖口正要燒紙,卻看見手臂上有塊殷紅,像是胎記一樣,隱隱透著皮癢。可能是昨夜走陰時受了陰風溼疹?白世寶撓了撓解癢,沒有在意,繼續為師父燒紙拜祭。
天空烈陽當照,曬得草木低頭。
白世寶拜祭後起身回城,走到城中紙鋪,裁了黃紙,尋個沒人的地方,掏出舊書按照張瞎子記錄的驅鬼法門畫起符來。
“我要研究師父的法門來捉鬼增壽,叫我隨你去苗疆,我這一年陽壽還不得死在半路上,這事沒得商量……”
白世寶照葫蘆畫瓢,臨摹了一張‘鍾馗鎮鬼符’,掐指唸咒,咬破了中指滴了幾滴中陽之血,然後收起符咒揣在懷裡。
“待我今晚好言相勸,若是不聽,看我怎麼治你!”白世寶此時感到肚中飢餓,一邊想一邊大步流星地往酒家走去。
沒走幾步,白世寶卻覺得手臂上又是陣陣奇癢,擼開袖口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手臂上的那塊殷紅已經變成一片紫黑,腫脹起一個膿包,裡面血管凸暴,像是被巨蟲所咬,卻不見傷口。
白世寶走到一家藥鋪討了個去淤的藥方,貼在手臂的膿包上,癢勁算是消了幾分。
白世寶在酒家裡要了酒肉,聽到旁桌有人閒聊道:“你知不知道,最近聽說城中將軍府裡鬧了屍?”
“哪個將軍府?”
“還有哪個?就那個徐琨徵徐司令……”
“好端端的怎麼會鬧屍?”
“這個倒是不清楚,聽說徐司令那幾任漂亮的姨太都死了,那最小的姨太肚中還懷了鬼胎……後來有一老一少的兩位高人前來收了屍,才將這事化解!”
白世寶聽到這裡頓時一驚,心想這事怎麼傳出來了?
哪還有心思吃飯,生怕被別人認出來,起身便往家中走去。推門剛要坐定,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聽見藍心兒的笑聲從水缸之中傳來……
“你手臂是不是很癢?”
白世寶慌忙擼起袖口,只見那藥包已經被濃黑的血浸透,揭開藥包,面板已經潰爛,被腐蝕血肉模糊,白世寶大驚道:“啊?你……你給我下了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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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南疆路遇鬼投胎
夜遊陰鬼,喜打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