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哪兩個不妥?”
“第一,你被孤魂野鬼替代後,它便是你,頂你的名諱去陰間銷號,若你死後可就成了孤魂野鬼,無法轉世投胎……”
白世寶心想好死不如賴活,死後的事情到時再說,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處遮風擋雨的地兒,便點頭說道:“這個倒是不怕,第二呢?”
“這第二倒是棘手,這次與我同行的還有另一位鬼差,你我兄弟情義,我倒是可以裝作視而不見,只是怕他那關過不了!”
白世寶一聽笑道:“這關也不難,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用錢砸他開口!”
“這鬼差卻是不貪圖錢財!”許福擺了擺手猛搖著頭。
“那他圖什麼?”白世寶心想哪有人不好些東西的,何況是個鬼。
“他……”
許福話剛說道一半,只聽見棺材裡一聲悶響,像是有人用腳踹著棺蓋!
咚咚咚!
白世寶一驚問道:“該不會是你要捉的那個鬼?”
許福搖了搖頭說道:“鬼不會伸腳往上蹬,估計是個活人!”
“怎麼,這棺材裡竟然還有活人?”
就在白世寶驚疑間,聽見‘咯吱咯吱’撬動棺材的聲音,眼見著棺材蓋竟然一點點地移動,突然從棺材裡伸出一雙手,扣住棺材縫隙,往後一推,棺材蓋被推出一道縫隙,張著一副耗子臉的腦袋從棺材裡探了出來,這人正是馬三。
馬三眼神迷離,神智恍惚,一對鼠眼半睜半閉著,慢慢從棺材裡爬了出來,軟著腿腳,連滾帶爬地跑了,口中磕磕巴巴地叫道:“鬼……見了鬼……”
許福帶著白世寶走到棺材口,白世寶往棺材裡一瞧,裡面僵直著躺個一個女屍,身底下好像還壓著一人,心裡暗道奇怪,一屍二人在棺材裡幹什麼?瞥眼再瞧棺材裡卻沒有見到半點鬼影,向許福問道:“許大哥,這裡面也沒有鬼魂?”
“她聽見我們對話哪裡還敢出來……”許福笑了笑,炒出腰間的鐵鎖手撩,往那屍體上一鎖,用力一拽,叫道:“看你還往哪裡藏!”
白世寶眼睜睜的看見許福從這女屍身體中拉出來一個鬼魂。
這女鬼被許福用手撩鎖住,掙扎不開,嚇得頓時跪在地上只哆嗦。
許福往棺材裡一指,說道:“這鬼來這裡招投主,上了女屍的身!”
白世寶再瞧那女屍瞬間就變了模樣,舌頭伸在外面半尺來長,眼睛瞪得嚇人,同這女鬼的樣貌完全不同,白世寶驚道:“敢情是被鬼附了屍,變了相……”
許福將女鬼用鐵鏈拴在樹上,走過來向躺在棺材裡的李五瞧了瞧,說道:“這人被嚇得昏死了……”
白世寶瞧了瞧棺材裡的那人挺著大肚皮,兩眼翻白,連臉上的黑麻點都變白了!
白世寶走到許福身旁又向他問道:“許大哥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依你看,和你同行的那位鬼差要怎麼應付?”
啪嚓!
女鬼身上鐵鏈的聲響。
許福回頭瞪了一眼,女鬼便不敢再動。
許福將白世寶拉倒一旁,悄聲說道:“那位鬼差是位老戲骨,我跟他說今天晚上餘派名角上演一出《捉放曹》,他便跑到戲樓聽戲,估計散了場才會趕回來!”
白世寶一聽《捉放曹》,心裡咯噔一下,這出戏他在京城時聽過,講的是網開一面,難不成是天意助我?待這位鬼差看完戲後,有所感觸,或許到時也能對我網開一面!
白世寶心中暗自竊喜,又聽許福說道:“這鬼卒是個新差,剛死不久,我與他交往不深,只知道姓馬,為了你的事,我特意打聽了下他的背景……”
白世寶心生感動,向許福拱了拱手,說道:“勞煩許大哥費心了!”
許福又繼續說道:“聽說他生前是位布房的主帳,登記賬目,寫的一手好字,他老婆是位戲子,年華約有雙十,眉目清秀,隨著戲班子到處搭臺唱戲,她老婆作為戲班子的壓場大角,嗓子清涼,人又長得漂亮,回回都是賣的滿座;後來轉場去了天津小站,被一位軍閥公子哥瞧上了眼,買通戲老闆,說是夜裡加個‘單場’,騙她老婆去了……”
白世寶聽到這裡,好像明白了,心想這位馬鬼差也是個冤死的主兒,便追問道:“後來呢?”
“紙裡包不住火,她老婆做了那位公子哥的野外鴛鴦,所謂風吹連帶著草動,他肯定會有所察覺,收拾包裹辭了職,轉站去了天津衛尋妻,結果可想而知,他氣的吐了血,手上連握筆的勁都沒有,還拿什麼去殺人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