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寫了關於當年先皇遇害的人證物證……匿名者約蕭廷宴到城外的破舊寺廟相見。
屆時,匿名者會將證據全數交給蕭廷宴。
本來,蕭廷宴是不相信的,他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個陷阱。可是,信中所提及的證據,對他的誘惑力極大。
他不願錯失,這麼一個重要的證據。
他足足考慮了兩天,就在這天晚上,他終於決定要出城去寺廟尋找證據。
出發的時候,他帶了不少的黑羽衛。
也做了很充足的準備。
到了寺廟後,他倒是見到了給他傳信的匿名者。此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戴著一個黑巾,遮掩住了他的大半面容。
蕭廷宴幾乎是第一眼,就想起來,他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他好像在酒樓裡見過此人,當時與他同行的,還有那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
那是一群衣著特別奇怪的人。所以,蕭廷宴的記憶,才如此的深刻。
蕭廷宴沉聲問:“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先皇被害的證據?”
黑衣人沒說話,只將一些證據與資訊,裝在信封裡遞給了蕭廷宴。
蕭廷宴沒接,他擰眉看著黑衣人。
“你是什麼目的?或是,有什麼條件?”
黑衣人冷笑一聲:“我沒有任何的條件,也沒有任何的目的。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皇室中人,自相殘殺罷了。宴王,如果我說,先皇是被當今皇帝殺害的……你信嗎?”
“不止是先皇是他殺害的,便連你的母妃,也是死在他的手上。你與他是有著血海深仇的……這些年,你忍辱負重,大多數時間都盤踞在京都城,你不就是想查明當年的真相嗎?”
蕭廷宴的手臂,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慄了一下。
他低垂眼簾,看著遞過來的信封。
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他大概能猜了個完整。但是,如果沒有在證據的支撐下,他所有的猜想,也只是猜想罷了。
可,猜想變成了現實呢?
他還能保持原有的冷靜嗎?
這一刻,不知為何,蕭廷宴有些膽怯了。
黑衣人看著他的遲疑,繼續冷笑道:“開啟看看吧,這裡的內容,都是真實的,沒有半分虛假內容。他們都慘死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是時候為他們討回公道,為他們報仇了。”
“宴王,我真的很期待,你和當今皇帝,徹底反目成仇的那一刻。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精彩的時刻……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蕭廷宴壓下心裡的惶然,接過了那封信。
黑衣人沒有任何的停留,當即便離開了寺廟。
蕭廷宴不許任何人進入寺廟。他尋了一處滿是泥土的臺階坐下來,照著月光緩緩地將信封拆開。
他的目光,落在信紙上。
看了那一眼後,他的身子一僵,整個人猶如一尊雕塑,再也不會動彈。就捧著那張信紙,就那麼看著信裡的內容。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眼睛慢慢地泛紅起來。
他的手臂,抖得特別厲害……
“怎麼會這樣?”
“蕭崇山……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殺害了我母妃父皇。”
他攥著拳頭,一拳狠狠地砸在旁邊的石桌上。
砰的一聲,石桌被砸得四分五裂。
他的手背流淌出不少的鮮血。
在外面守著的施隸,聽到裡面的聲響,他連忙衝了進來。
“王爺,你沒事吧?”
蕭廷宴抬起猩紅的眼眸,整個人猶如被千年冰川覆蓋,再也沒有半分溫度。
“出發去寧遠寺……”
施隸一怔,他的視線掃到了蕭廷宴手裡握著的信紙上。
“王爺,證據你拿到了?”
蕭廷宴將信紙收攏起來,塞入了自己的懷裡。
他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背上的鮮血。
而後,他站起身來,眼底酷寒一片。
“我們也是時候,去找找太后娘娘敘舊了。”
這些年,太后一直都居住在寧遠寺不問世事。
彷彿,塵世間的一切都與她再無干系。
她似乎不是什麼尊貴無比的太后,而是一個出家,脫離了凡塵的尼姑。
她在寧遠寺一待就待了二十年。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太后死了呢。
許多人都大為不解,太后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