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曹嶸已經將太后殺了,當看見曹嶸滿身是血,躺在太后的懷裡時,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趨步上前,詢問具體的情況。
“這是怎麼了?”
路神醫一看曹嶸的斷臂處,由於醫者本能,不用蕭廷宴說什麼,他連忙跑上前來,開啟藥箱,開始為曹嶸診治。
太后眼睛通紅,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滑落。
她將曹嶸交給路神醫醫治,她則緩緩的站起身來,怔愣地看向對面的蕭廷宴。
“你是宴王嗎?”
蕭廷宴的目光,這才落在了太后的身上。
他連忙抱拳躬身,朝著太后行禮。
“太后娘娘……”
太后有些激動地走上前去,托住了蕭廷宴的胳膊。
她眼眶閃爍著熱淚,有些不知所措地凝著蕭廷宴的面容。
視線被淚水模糊,她的心裡難受至極。
“你長得……和先皇很像。你的眼睛,特別的像宸貴妃姐姐……”她哽咽著聲音,沙啞道。
蕭廷宴沒想到,太后見到他,居然會如此的激動。
甚至,太后還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他身體僵硬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太后。
事實上,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見到太后。
以前秦嬤嬤倒是說過,在她帶著他逃離京都時,曾經有人暗中幫襯過他們,躲過了皇帝的暗殺。秦嬤嬤一度懷疑,那暗中幫助他們的人,會是太后。
如今,他見到太后,似乎當年的一些事情,開始漸漸的呼之欲出。
太后見到蕭廷宴,真是情難自抑。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蕭廷宴的外貌,長得真是太像先皇了。看到他,她就想起了先皇那俊美的容顏……
她眼底不由得浮現出幾分痴迷。
她抖著手,輕輕的撫摸著蕭廷宴的臉龐。
“如果先皇還活著,他看到他最心愛的兒子,長得最像他,他肯定會很高興。”
蕭廷宴有些懵,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的。
他以為,他的到來,會令太后很排斥。畢竟,當今的皇上,是她的親兒子。他這次來,是為了針對她親兒子的,她不該是這樣親熱的態度。
太后抱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才鬆開他,有些無措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蕭廷宴一笑。
“不好意思啊,哀家有些激動,你嚇壞了吧?”
蕭廷宴有些怔愣地搖頭:“我沒事。曹嶸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砍了自己的胳膊?”
“我之前還擔心,他會傷害太后你呢,緊趕慢趕地追過來。”
太后拉著蕭廷宴的手,不願意放開。
她拉著他,入了內殿。
一路徑直朝著內室而去。
內室的擺設都挺簡陋的,除了一張床榻,衣櫃,還有桌子和板凳,就再沒其他的擺設。
太后拉著他徑直越過床榻,她不知道在哪裡按了一下機關,下一刻轟隆隆一聲響,一道石門緩緩地開啟。
裡面露出一個不太大的暗室。
暗室並沒有擺放什麼珍貴的東西,而是掛了一副有半人高的墨畫。
墨畫上,畫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相互依偎著,他們唇角皆帶著淺淺的笑意。
畫像的下面,擺放了香爐,香爐里正燃著香……
蕭廷宴站在門口,整個人呆愣站在那裡,怔怔地看著那幅畫究竟無法移開視線。
那對男女的容貌,他看著很是熟悉。
太后哽咽著聲音,一字一頓說道:“你應該能認出他們吧?他們就是先皇和宸貴妃姐姐……這些年,哀家花重金不知道聘請了多少文人墨客,暗中畫他們的畫像。整整二十年,終於畫出了一幅,與他們相似的畫像。”
“你的樣貌,真的很像先皇,若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那畫中人是你……哀家以前,就時常想著,早晚有一天,哀家會將你帶到畫像前,來看一看他們。他們去世的時候你還小,估計他們的樣子,你都忘得差不多了。”
蕭廷宴靜靜地聽著,一雙眼眸忍不住的泛紅起來。
他鼻子酸澀得厲害,緊緊的握著拳頭,久久都沒說一句話。
眼眶裡的淚意,不斷地翻湧。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平復了心底的激盪,這才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