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慎勾唇,輕笑一聲,臉上滿是運籌帷幄之色。
他從一開始,就是對施隸存了殺意。
他就沒打算,放施隸活著回去……他以自己為餌,誘惑施隸到了西城這塊魚龍混雜的地方,然後再對施隸下手。
他早就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一旦施隸進入西城,那些灰衣人先是挑釁施隸他們,然後趁其不備,灑出毒粉。
等著他們渾身無力的時候,就快速地將他們一一斬殺。斬殺完施隸,那些灰衣人就故意製造混亂,歸咎於一場誤殺,到時候抹掉所有的證據線索。
即使蕭廷宴趕到,翻遍整個西城,恐怕都找不到任何殺害施隸的人證線索。
這一場死局,雲慎可謂是做得天衣無縫。
他帶董珂看這場戲,不過是想讓她知道,他想做的,沒人能夠阻止。他想讓她看清楚現實,讓她儘快認命,和他並肩前行。
雲慎扭頭看向董珂:“阿珂……你說,該讓施隸痛快地死呢,還是備受折磨後再死?”
董珂抿著唇瓣,目光幽深地看著雲慎:“倘若我說,想讓你放了施隸呢。”
雲慎的臉色一沉,他收斂了嘴角的笑意。
他靠近董珂幾分,目光緊緊地凝著她的眉眼。
“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答應的。”
“施隸今天必死……”
董珂勾唇,冷然一笑。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倘若,我不想讓他死呢?”
“阿珂,你別為難我。”雲慎蹙眉,眼底滿是不悅,他周身都散發著冰冷至極的氣息。
董珂抬手,修長纖細的手指,一點點地撫摸著雲慎的五官輪廓。
“阿慎,我曾經真的很愛很愛你。可我愛著的阿慎,似乎早就死了。如今的你,讓我感覺無比的陌生。”
雲慎的心,忍不住突突一跳。
他皺眉看著董珂:“這些話,我不愛聽,你能不能別再說些我不愛聽的話,故意惹我生氣?”
“阿珂,既然你那麼愛我,為何不能包容我現在所做的一切,與我並肩前行呢?我沒變,我還是曾經,那個愛你如初的雲慎。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計較什麼?”
董珂仰頭,深呼吸一口氣。
她眼底閃過幾分悲痛:“我曾經想過,要試著站在你的角度思考問題,也試著考慮,不顧一切,也要站在你身邊,支援你的任何決定。”
雲慎的心,忍不住地刺痛了一下。
他剛要抬手,去觸碰她臉頰上流淌下來的淚水,突然一抹亮光轉瞬即逝,在他眼眶裡閃現。
下一刻,冰冷且尖銳的簪子,狠狠地抵在了他的咽喉。
“阿慎,對不起。為了不讓你錯得更徹底,我不得不這樣做。”董珂握著簪子抵在他的脖頸上。
雲慎的眼底滿是震驚,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董珂。
“阿珂,你這是幹什麼?你是想殺我嗎?”
董珂的眼睛通紅的厲害,她緊緊的咬著唇瓣,一字一頓道:“放了施隸,讓他們走……”
雲慎憤怒無比,他咬牙切齒地怒吼:“如果我不放呢?”
董珂握著簪子,用力地往前一刺,尖銳的簪子刺破了他的肌膚,殷紅的鮮血,緩緩地流淌出來。
雲慎脖子上一疼,他驚愕無比的看著董珂:“你為了其他的男人,居然要殺我?”
董珂忍著心頭的劇痛,幾乎不敢去看雲慎的眼睛……她呼吸紊亂至極,手掌更是抖得不像話。
她顫聲哽咽道:“我是被你逼到這個地步的,你快點放了施隸,讓他走。”
雲慎曬然一笑,他抬手,一把攥住了董珂的手腕。
他眼眸泛起一抹猩紅。
整個人的情緒,幾乎快要崩潰。
他一字一頓沙啞著嗓音道:“董珂,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你會為了其他的男人,而要殺我。不管你如何傷我,我都不忍心,動你一根手指頭,你是怎麼忍心,居然要這樣狠心對我的?”
“不管我做了什麼,我對你的愛,都是真的。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如此踐踏糟蹋我的感情?你知道,我的心,現在有多疼嗎?那疼,和這脖子上的痛比起來,痛至百倍。”
他的腦海裡,一遍遍閃現著,與董珂第一次相遇的畫面。
嬌俏英氣的少女穿著一襲月白色的衣袍,墨黑長髮用白玉冠豎起,如此簡約的男兒裝扮,盡顯英姿颯爽,巾幗之姿。
她一腳將惡霸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