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畫館,謝意亭擁有的稀世珍寶也是有限的。
白玉堂走進庫房,看牆上掛著的畫,庫房裡除了書畫,還有幾尊玉雕。
白玉堂問門口幫著開門的小廝,“你家老爺除了賣書畫,還賣別的麼?”
“不賣別的了。”小廝搖搖頭,“不過老爺會幫朋友轉手賣點兒東西,這幾尊玉雕都是他朋友放在這兒的。”
“是什麼朋友你知道麼?”白玉堂盯著其中一座白玉佛像看。
夥計搖頭,“老爺總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具體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問。”
白玉堂是行家,特別對玉器有研究,一眼看出這玉是古物,相當的名貴,絕對不是“不值錢的東西”。通常這種玉器,凡是擁有的人都很少會賣掉,因為完全可以做傳家寶一直傳下去。即便有什麼意外非要賣掉,也有大量的玉器行會搶著賣……隨便找個畫館這麼暗地裡交易的,理由只有一個——這玉器是見不得光的,換句話說,是贓物。
開封府裡有各地盜竊失物的記錄卷宗,白玉堂早前翻過……於是,五爺就開始想。
展昭詢問了管家和幾位夫人,問出來的線索還不如小胖跟幾個丫鬟打聽到的多,特別幾位夫人哭得厲害,展昭也無奈,讓管家帶幾位夫人去開封府認一下屍體,就到後邊庫房找白玉堂。
到了庫房門口,就見白玉堂正背手站在一尊白玉佛像前,皺著眉頭想心思。
展昭往裡湊湊,白玉堂突然抬頭。
展昭眨眨眼。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白玉堂伸手一指那尊白玉佛,道,“不在近二十年失竊的贓物記錄裡。”
展昭嘴角抽了抽,這耗子過目不忘的記性啊……
兩人離開了謝府,王小胖也跑出來了,幾個丫頭都嚇壞了,一時半會兒沒問出什麼,他說這幾天會接著幫忙問。
展昭和白玉堂別過他,就回開封府了。
兩人走在開封的大街上,此時,天光都亮了。
展昭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又折騰一宿。”
兩人也沒什麼睡意了,這會兒附近的早點鋪子都開門了,於是展昭拽著白玉堂,去樂和齋吃生煎包。
樂和齋的生煎包子是開封府最出名的,生煎包配上羊骨湯,每天都得排隊才能吃上。
展昭總是想吃但是總也排不上隊,今天正好早了,鋪子裡還沒什麼人,於是拉著白玉堂就鑽進去了。
掌櫃的樂呵呵招呼,“展大人五爺,稀客啊!吃幾個?”
展昭想了想,“五十,不夠,一百個……”
白玉堂無語地看著展昭。
展昭叼著筷子,“我是想打包回去給小四子、外公他們嚐嚐,別像看飯桶一樣看我!”
白玉堂無辜地拿著茶杯喝茶,那意思——誰說你飯桶了,不要這麼敏感……
很快,羊骨湯和包子都上桌了,夥計跑去給兩人準備打包的。
展昭邊夾著生煎包子蘸醋,邊跟白玉堂閒聊,“沒準真是黑吃黑,可是手法又很像仇殺。”
“而且還死在了金家老宅。”白玉堂用筷子,在一個生煎包子的兩邊戳了兩個窟窿,邊問展昭,“當年金家那一樁算是懸案吧?龍圖閣有卷宗記載麼?”
“沒準,可以去翻翻看。”展昭嚼著包子,“不過吃完了早飯我想先去趟太學。”
“找林蕭夫子?”白玉堂問。
“也許能查到些什麼。”展昭喝著湯,補充一句,“不過要先回去看一眼多多。”
白玉堂逗他,“這小馬生出來了要不然養你房裡去吧。”
展昭點頭啊點頭,“好啊!讓小五帶著,說不定腦門上還能養出個‘王’字來。”
……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等展昭和白玉堂提著兩大盒子的生煎包回到開封府,開封街上已經傳開了——寫意畫館的掌櫃死在金家老宅了,老詭異了!還有昨晚上打更的老譚碰上金家孫媳婦兒了,這是撞鬼了啊!
展昭和白玉堂來到後院,就見眾人都醒了,吃生煎包同時圍過來問案子,展昭大致說了一下。
“唉,我就說這謝意亭遲早得出事。”不知為何一大早就在開封府的龐煜邊吃生煎包子邊搖頭。
展昭就問,“你認識他?”
“不熟,不過我聽人提起過,這小子偶爾幫人銷贓。”小侯爺搖頭,“不過以他這麼精明個人,應該知道進退,別是不小心過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結果被牽連。”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