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湊近看了看,似乎發現了什麼原理,他讓小四子拿來了小藥箱,找到一把刀片,將碎裂的冰玉撬開,掰下來一塊給眾人看。
就見那塊冰玉並非是整塊,背面也不平整,有些凹凸不平,且從背面看,好多接縫。
“咦?”包延好奇,“不是整塊的啊?”
白玉堂拿起一塊,摸了摸邊沿,點頭,道,我就說,怎麼可能有這麼大一塊一整面冰玉來做鏡面。如果真有這麼大一塊冰玉的話,隨便做個玉雕就能買幾千兩金子了,何必用來做一面鏡子。
“正面看不出來啊。”包延道。
“是冰玉然後用一層薄薄的琉璃封住,看不出來的。其實問題不在正面,而在背面”公孫指了指鏡子凹凸不平的背面,“背面不平的地方,刷上了銀粉,然後用那層灰色的漿刷平。這幾天天氣潮溼,所以這層漿有漲縮,而冰玉本來就不相連,用來固定的琉璃太薄了,於是一撐,就破了。特別是人湊近,氣息裡邊有熱氣也有水汽,如果正好在裂紋的位置,很可能會促使灰泥漿的疙瘩迅速漲開,就跟剛才霖夜火那樣,看著看著就爆了。”
“哦……”眾人點頭啊點頭,原來如此。
“那那個鬼影怎麼解釋?”眾人又問。
“這鏡子貌似只有中心地帶才能看清楚,不扭曲。”公孫道,“裂開之後,原本中心的地帶就變成邊緣了,人像自然就扭曲了,換句話說看到的應該是自己扭曲的樣子,並非只鬼面,不過真的很嚇人倒是。”
眾人再一次,“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公孫先生真是博學。”包大人點頭讚賞,“且觀察入微。”
公孫笑眯眯,說包大人客氣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想想,貌似每次破案的時候做最多正經事的都是公孫,又會看病又能破案博學多才……說到頭,除了不會武功貌似他什麼都會啊!
趙普在一旁頻頻點頭,所以說——得了書呆那就天下我有了!果然是我兒子的爹啊,哈哈。
霖夜火撇了撇嘴,“原來如此啊,嚇死了,還以為鏡子被我美爆了呢。”
“是被你噁心吐了吧。”一旁鄒良適時插了一句,結果……
眾人默契地無視打在一起的霖夜火和鄒良。
“難怪,聽到現在,碎掉的都是水玉的鏡子和冰玉的鏡子。”龐煜託著下巴自言自語。
“那是時間還短。”公孫研究那灰色的漿疙瘩,道,“這東西蓬鬆得很,到了冬天應該會急劇收縮,到了夏天又會張開,這些鏡子用不了多久都會碎裂的。”
葉全嘆氣,“我師父的確沒賣多少時日呢,如果真是那樣,估計得賠不少人錢吧,以後這些鏡子應該也賣不出去了。”
“於是……”眾人都下意識地看霖夜火。
霖夜火和鄒良正互掐呢。
簫良拽了拽霖夜火,“唉,火雞。”
霖夜火收手,瞄他,“幹嘛?大人打架小孩別插嘴!”
鄒良嘴角抽了抽,他娘和他爹掐起來的時候貌似也是這麼一句。
“你現在有沒有狂躁?”簫良問他。
霖夜火眨眨眼,“那要看對誰。”
“你想不想殺人?”簫良接著問。
霖夜火一瞥一旁鄒良,鄒良就覺得脖頸子冒涼氣,這眼神……
“有沒有想過大開殺戒見人就砍?”小良子再追問,結果捱了一頭槌。
霖夜火拽著他敲他腦袋,“想啊,先揍你好不好。”
鄒良抱著腦袋到處竄,最後被小四子救下來了,小四子心疼地幫他揉腦袋,瞧著霖夜火。
霖夜火拍了拍手,到一旁喝茶,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不解,“幹嘛你們?”
“好像沒什麼異常啊。”展昭道。
眾人都點頭。
“這麼說,問題可能不是出在鏡子上,而是在那些鳥屎上?”包延問。
眾人都點頭。
白玉堂問葉全,“水玉和冰玉的鏡子,還賣出去了多少?”
“水玉的,南門陳員外的小妾買走過一臺、然後王員外家千金買了一臺,另外麼,就是瑤姐姐有一面冰玉的折鏡,是師父送給他的,其他的有人下了訂單,不過師父還在做,沒做完沒交貨呢。”葉全道。
展昭好奇,“瑤姐姐?就是外邊在傳的,你師父那個相好的?”
葉全搔了搔頭,點頭,“是啊,她叫徐夢瑤,是夢芳園的頭牌。”
“夢芳園?”白玉堂問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