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的確像是有一些薄薄的麵粉,還幹住了。
“哇!”
白玉堂聽到聲音抬頭,就見大門口,小四子抱著只小胖貓走進來,張大了嘴巴。
隨後,小四子將小貓放到地上,跑過來,眯著眼睛看白玉堂,“嚇死人了,還以為你要抹脖子呢。”
白玉堂回過神來,的確……自己舉著刀在鼻子底下那樣子,可能是像要抹脖子。
小四子爬上椅子,拿出抓在手裡的一個布兜子,開啟放到桌上,伸手抓了一顆蜜棗問白玉堂,“吃麼?”
白玉堂看了看棗子又大又飽滿,伸手接了一個,問,“簫良呢?”
“小良子練拳去了。”小四子見白玉堂收了刀,就伸手去摸放在桌上的那把銀刀的刀鞘,似乎對刀鞘上的圖案有興趣。
白玉堂看著小四子,問,“你爹呢?”
“爹爹去看冰棺了。”小四子說,“九九陪他去的,爹爹說如果那誰誰的肉是在大理寺的冰棺被割掉的,冰棺裡面有線索的。”
白玉堂點了點頭,突然很感興趣地問小四子,“你怎麼就是不怕屍體呢?”
小四子仰起臉看白玉堂,“屍體就是死掉的人麼,人都死掉了有什麼好怕。”
“那你怕不怕鬼?”白玉堂問。
小四子立馬從桌上下來,坐到他腿上,左右看,點頭,“怕的。”
“妖怪?”
“怕的!”
“死人?”
小四子撅個嘴,似乎覺得是兩種概念。
“你不相信死人會起死回生?”白玉堂向來話不多,除了跟展昭之外,也就跟小四子特別能聊到一起去。
小四子別看怕生,但是跟開封府眾人都是特別親近的,坐在白玉堂腿上,抱著胳膊還挺認真,“當然不可能!”
“魂魄之類的呢?”
“無雞之蛋!”小四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白玉堂被他逗笑了,“什麼無雞之蛋,是無稽之談。”
“喔?不是無雞之蛋麼?”小四子眨眨眼,“就像沒有雞的蛋一樣離譜!”
“無雞之蛋啊……”白玉堂靠倒在藤椅上走神。
小四子接著吃棗子,“每個人皮肉下的東西都一模一樣的,魂魄要放在哪裡?沒有地方放!”
“我以前也不信。”白玉堂自言自語,“不過沒理由麵人都能四處走動,和真人一模一樣。”
“麵人不是會裂開的麼?”小四子畢竟是小孩子,麵人公孫給他買過不知道多少個了,“沒兩天就幹掉了,一干就碎了。”
“對啊。”白玉堂點頭,“有骨頭有關節,行動起來跟真人一樣,臉也看不出乾裂的跡象,不可能是麵人,那為什麼身上有面粉?”
白玉堂覺得鑽進了死衚衕,卡在了這麵人血咒上邊,由不得自己不信。
小四子見白玉堂似乎很糾結,就好奇,“白白。”
“嗯?”
“你幹嘛那麼糾結?”
白玉堂睜開眼睛,看他。
小四子索性趴在他胸口,託著腮幫子好奇歪著頭,“白白又不是官差,為什麼比爹爹和展展還糾結?”
白玉堂愣了愣,盯著小四子發起了呆來,的確啊……自己又不是開封府的捕快,也不負責破案,為什麼這麼糾結?
“再吃個棗子。”小四子又遞了個棗給白玉堂。
白玉堂拿過來啃,有些心不在焉。
“嗯……”小四子似乎有什麼事情想問。
白玉堂就看他。
小四子雙眼亮晶晶,湊到白玉堂跟前,小聲問,“白白你是不是喜歡貓貓?”
……
“咳咳……”
展昭回到院子的時候,就看到白玉堂靠在藤椅邊一直咳嗽垂胸口,小四子在一旁用力拍他背,“呀!白白把棗核吞下去了!”
展昭一驚,過來看。
白玉堂尷尬地對小四子擺了擺手,表示……已經吞下去了,吐不出來了。
小四子拿起剛才自己吐掉的棗核看大小,倒是也不大,這些棗子核小,但是棗核那麼尖,可能刮傷腸胃。
小四子爬下凳子,跑去廚房搗鼓了半天,不知道拿了些什麼東西過來,遞給白玉堂,“喝吧!”
白玉堂尷尬地看著那碗草藥味甚重的不明物體,猶豫。
“要喝哦!”小四子認真說。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