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稍後再說,先追上去,殺潰匈奴兵馬!”霍去病的聲音回應道。
“好!”
李廣遂對麾下漢軍道:“左列留一千人,清理戰場,照顧傷員,看押烏桓俘虜!其餘人跟我來!”
他一夾馬腹,隊伍裡分出兩千餘人,追在霍去病的隊伍身後,疾馳狂奔。
剛才突然遭襲,損傷難免。李廣麾下邊軍皆是兩眼通紅,雙手緊握刀槍,要把剛才的損失找回來……地面上,一張陣圖,以霍去病為中心再次鋪開。
李廣低頭看去,隱約見到有陣紋在他們的馬蹄下浮現,紋路略有些像是龜甲紋。
這陣圖紋路,將整個漢軍佇列,串聯成一個整體,分散承重,所以落雪不陷,越奔越快。
前方的天魂部兵馬當中,須卜空日回頭看了一眼,大怒:
“好些不知死活的漢人,我等兵員遠在他們之上,真以為我是不敵才撤走的,居然敢來追我。拖磬,阿伏於,你二人率眾往兩側分開,把中間讓出來,我給這些漢軍一個教訓。”
拖磬和阿伏於當即率鮮卑兵馬,往兩邊馳騁。
須卜空日稍稍放緩馬速,看向後方佇列。
大概百多丈外,漢軍為首一人,正是霍去病。
就在須卜空日看向後方的剎那,霍去病的視線破空,與其目光交匯。
須卜空日手上突然多出一張長弓:“漢將霍去病,看你能受我幾箭不死!”
其身畔匈奴兵馬,齊聲叫囂助威,聲音震天。
須卜空日的雙臂肌肉賁起,面板下像是有一股氣機在滾動,弓弦拉至滿月,嗤的一箭射出!
眾匈奴兵齊齊看向後方,卻是見到霍去病探手而出,居然將流星般射向面門的箭矢,一把抓在了手裡。
須卜空日和眾匈奴兵不由得瞳孔微縮,掠過一抹震驚。
倏地,霍去病手上也出現一張黑色長弓。
這弓的弓臂張開,足有常人高度,弓弦輕微震顫。
霍去病就用抓在手裡的箭,反手搭在弓上。
百丈外,須卜空日冷笑聲中,雙手結印,天魂部眾身畔繚繞的黑氣,頓時分化如黑雲,往後方追趕的漢軍壓來。
同一刻,有漢軍身後的影子扭曲,像是在異力下活了過來。
“霍侯小心……”李廣在稍後處呼喝提醒。
漢軍所在區域,卻是有陣圖交織,兵殺之氣驟然厚重,還有一隻玄武的虛影從陣圖中探首凌空一吸。
漢軍身後律動的影子,霎時歸於平靜,像是從未出現過變化。
反而有天魂部的人,眉心刺疼,險些從馬背上摔落。
天魂部能動用的詭異兵術,是由薩滿體系的命魂修行所衍生。
而霍去病將玄武兵符融入陣圖,那玄武貫穿生死,一口將命魂催發的異術吸收吞掉。
“這霍去病能克我天魂部的魂術……”須卜空日首次感到一絲驚駭。
就在此時,一支箭從霍去病的驚夜弓上射出,近乎以直線穿透長空,剎那出現在須卜空日身前。
電光石火,須卜空日眉心黑氣湧動,薩滿之力流轉。
竟有一隻手,從他眉心的黑氣內探出。
這隻手中泛起一道道兵甲形狀的虛影,氣機厚重。
箭矢被其壓力所攝,速度稍慢,頓時被手掌握住。
其掌心的兵甲與箭矢摩擦,像是匯聚無窮的力量,最終泯滅了箭矢。
“這是……來自苣都的力量!
他暗中多有佈置,親自分化氣機,對麾下將領形成護持,確保他們能完成其命令。”
霍去病念頭微動間,再次開弓。
這一次,他開弓的速度非常慢,一寸寸將手中長弓拉開。
而隨著弓弦張開,那驚夜弓漆黑如牛角的弓臂上,一道道螺旋暗紋浮現,形成一股扭力,將弓弦蘊含的拉力變得更強,成倍激增。
同時,霍去病催發的兵家陣圖,也有一道道紋理浮現繚繞在弓臂上。
弓臂竟變得有些虛幻模糊。
霍去病身後的影子裡,兵家陰身浮現,同樣模模糊糊,也伸出一隻手握住弓臂,做出開弓的動作。
這一箭彷彿貫穿陰陽,融合了兵家的陰身與陽神,介於虛實之間。
一支彙集戰場兵勢,得軍陣加持,宛若從虛無中滋生的箭,在弓臂上延伸出現。
此一刻,霍去病身畔所有部眾似乎都消失了,又像是千軍相合,渾然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