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泊虎狹長的臉上露出稍許陰沉:
“我和你一樣,雖多次探查,確定了淮南王死去的屍體沒問題。但總感覺他就這麼自縊而死蹊蹺,且其子嗣至今不見蹤跡。
淮南投靠過來這兩人,表現很好,按程式篩查也沒有問題,但我有些不放心。”
霍去病微微點頭,並不是他們多疑,而是淮南王的死,確實有疑點難以解釋。
茹泊虎又拿過四五枚空白竹簡,薅羊毛道:“郎中令再給我分化祭刻幾枚兵簡,我另有用處。”
霍去病怔了怔:“繡衣令反應倒快。”
“你不會為了讓人去草原探查,專門來找我,顯然還有別的事要和我說。咱們公平交易,你再祭煉幾枚兵簡給我,你要與我說的事,我不遺餘力的幫你,如何?”茹泊虎道。
“成交。”
霍去病接過兵簡,一蹴而就,遞還給茹泊虎後,道:“我想做些事,需要繡衣令你出面。”
茹泊虎露出思索的表情:“你想對付誰?”
霍去病啞然道:“為什麼這麼問?”
茹泊虎:“你在陛下身邊多少年,我就觀察了你多少年。
說句託大的話,我亦拿你當子侄看待,對你的瞭解,不輸陛下和衛大將軍。
你用兵強勢,向來喜歡主動進攻。衛大將軍的夫人昏厥,你懷疑是有人蓄意所為,對這種可能性,必要將其找出來除掉,所以你才要查夏侯頗。”
“繡衣令根據我調看夏侯頗的訊息,猜到我要對付某些人?”
茹泊虎笑了笑。
霍去病確實準備下鉤子,看看能不能釣出魚來。
如果暗處真有禍患,且波及到沒有修行自保能力的舅母身上,必要全力將其揪出來除掉。
而有些事,他自己不適合直接出面。
但掌握繡衣的茹泊虎卻很合適。
兩人當下商量好對策,霍去病回到府內時,天色已晚。
群星閃爍。
他進入內宅後,看見一座小院子裡,熊三正在拿石鎖當草梗扔著玩。
近來,府內所有伺候人的事,都被公主帶來的女侍接管了。
熊三本來也不太會幹這些事,但閒下來就有些無所事事。
霍去病駐足道:“你若在家無聊,可去城外的兵府修行。
那府中有歷代兵家先賢宣講兵術兵法,你修行的斥候術,只開了戰吼傳訊的神通,可以去其中聆聽兵術,修行聽力以及嗅覺辨敵之法。
若有所成,下次打仗帶你一起去。”
最後這句管用,熊三大聲答應,一高興,抬手把石鎖扔到了黑暗的夜空中,變成一個小點。
“以後在家少耍這玩意。”
霍去病皺了皺眉,擔憂哪天不小心,被頭上落下來的石鎖砸中。
“夫君。”
回到內宅,自家媳婦在煮茶,一舉一動賞心悅目。
室內茶氣氤氳。
劉清旁邊趴著的大貓,一臉大冤種表情。
它最近有些失寵,滿肚子委屈,看見霍去病就給了老大一個白眼。
劉清身穿芋紫色漢裙,對襟的潔白領口和袖角。天已經有些寒了,但公主殿下的身段在漢服下仍然很顯眼,尤其前襟往下飽滿的斜坡和跪坐的漢服下襬收緊後,分外婀娜的體態。
“夫君要喝茶嗎。”
劉清舉盞給霍去病倒了杯茶,親自起身幫他把戎裝脫了,拿到一側專用的木施上掛好。
回來入座後,劉清笑吟吟道:“夫君,自我們大婚,我的晚課修行都停了,今晚我要去修行。”
她的意思是今晚要掛免戰牌,腰痠背疼,跟兵家一晚接一晚的操勞爭鋒,身體不支援。
……
次日大早,霍去病從榻上醒來,身畔是杏眼緊閉,睡夢中仍未醒的公主殿下,搭在他耳畔的小臂滑膩溫潤如玉。
昨晚公主殿下明顯又沒修行,被動體會了一把美人計。
霍去病走後,公主殿下中午才起身,洗漱後決定將自己以後的修行時間,都改成下午。
她在傍晚的時候,接到皇帝的詔令,來到宮裡。
“這就是陛下說的那隻海外帶回來的靈獸?”
皇帝的書房,霍去病夫妻二人都在。
劉清一手抱著大貓,眼睛明亮的看著獸籃裡放著的一隻小獸。
大貓也把眼睛瞪得老大,充滿警覺。
那是一隻棕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