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崩開的剎那,烏丸拓博如遭雷擊,面上再無半點血色。
怎麼可能?
還未接戰,王帳的佈防,就被撕開?
稍遠處,鮮卑阿伏於,駱撥音,付託等人亦都面色慘變!
此時,最前方一員漢軍校尉,已帶兵衝破失去防護的王帳外圍木柵,策馬殺入。
身後漢軍,蜂擁跟進。
鏘鏘鏘!
兵器劃破甲冑,短兵相接,戰鬥進入了最慘烈的接觸戰。
不,沒有慘烈,漢軍精銳在陣圖加持下,勢不可擋,是單方面的衝陣破敵。
嗡!
烏丸拓博忽然湧起強烈的驚慄感,視線中感應到一縷微光閃爍,往自己飛來。
戰場上雖有千軍萬馬,但他被那一縷微光蘊含的氣機隔空鎖定。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自己,孤立無援。
烏丸拓博大喝聲中,抽出腰刀凌空斬出。
要知道這裡是烏桓王帳,而他是烏桓王,一刀出手,蘊含著突然遭襲的憤怒,凝聚著烏桓人的氣運在身。
所以他這一刀,威力驚人,宛如將虛空都切開,一道刀浪長達數丈,面前的空間盡數籠罩在刀勢下,萬物凝滯,壓力厚重。
但……烏丸拓博旋即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他凝聚烏桓氣運的一刀,居然慢了一線,什麼都沒斬中。
烏丸拓博雙目圓瞪,身形被一股巨力貫穿,身不由己的破空倒跌,雙足離地。
他周邊的烏桓部眾,俱是露出大駭之色。
烏丸拓博被一支箭,射穿胸口,雙目圓瞪,直接斃命!
他身畔的烏杬身軀晃動,驚駭欲絕。
霍去病在遠處的馬背上收弓,目中明亮如閃電的神采緩緩收斂。
這是他第一次用驚夜弓,不需要催發全力,便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量,一箭射殺烏丸拓博!
萬軍交鋒的戰場,似乎出現了剎那的安靜!
甫一開戰,一方的首領就被陣前射殺。
此時漢軍全面殺入烏桓營地,佇列交錯,以區域性小單位相互配合,兵鋒所向,衝殺間佔盡上風。
當烏丸拓博被射死,扶余的付託,成為第一個逃兵。
扶余自身此刻也在漢軍威脅下,付託怎麼可能為烏桓冒死一戰?
他率先撥轉馬頭,呼哨一聲,帶著扶余前來會盟的一千五百精銳,策騎便往東疾馳潰逃而去。
阿伏於咒罵了一聲,他本來還有幾分和漢軍交戰的血勇,但烏桓王帳被破,烏丸拓博被射死,付託又率先逃走,心下卻是隨之沉入谷底,知道這一戰完了,再沒有獲勝的機會。
“一群烏合之眾!”
衝在最前列的張次公喝道:“眾軍,隨我砍殺了這些草原蠻子!”
眾漢軍面容冰冷,長槍鐵血,大雪滿弓刀。
戰場上沒有仁慈可講,霍去病那一箭,已告訴漢軍,殺無赦!
雖然是要吞併烏桓的土地人口,擴充套件國境,不是來搞種族滅絕的,但先殺的烏桓人心驚膽落,才能讓他們甘心歸降,不敢起異心。
刀鋒破空,人頭飛起,驚慌的尖叫聲,覆蓋了整個營地。
此時,後方的霍去病已經駐馬,全程只出一箭。
三千部眾來回衝殺,撕扯破壞對方的聯軍之勢,讓其難以組織有效的反擊。
在對方本該佔據地利的情況下,衝陣陷營如此之快,白南妤縱然親眼所見,仍覺得難以置信。
她從四天前加入霍去病陣中,到千里奔襲來北關,再到眼前,三千兵馬無敵破營,數次積累的情緒終在此刻攀上頂峰,心裡的悸動可想而知,如同驚濤駭浪,面具下的俏臉上寫滿了震驚。
這種感覺,白南妤已多年未曾有過。
她看向駐馬獨自立在戰場邊緣的霍去病,一身亮銀甲,內裡是暗紅色的郎中令官袍,其安然立於戰場外,卻是如此之耀目。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霍去病能以十八歲的年齡,名動天下。
為什麼大漢那麼多將領,獨他能成為衛青之後的國之大將。
為什麼部眾見到他,眼神狂熱,願意追隨他效死。
一切都是因為霍去病能縱橫戰場,所向睥睨。
殺潰烏桓王帳,竟如此容易!
白南妤緩緩策騎來到他身畔:“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烏桓王帳剛才吹響的戰號,是號召烏桓各部來抵禦我軍衝擊,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