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徹伸手虛抓,把牆上懸掛的地圖攝取到眼前,攤開後指著地圖上的大漢東北方向:
“屏嫻你看,這是去病離開長安後的行軍路線。”
劉清瞄了眼地圖,上邊縱橫交錯,勾勒了不少線條。
劉徹指的是一條紅線,從長安直奔北關之外。
“去病離開長安,從北關之外行軍往東?”
劉徹笑道:“正是,去病選擇從北關外行軍,出乎所有人預料,直奔右北平郡,一戰便扼住了叛軍的咽喉,讓叛軍佈置大亂。
你不知昨日群臣見到去病奔襲的是右北平郡以後,恍然大悟的樣子,實在有趣。”
“這圖上的其他線路,是朕昨晚和群臣勾畫的,也是去病的作戰路線。”
劉徹道:“昨晚他先擊潰了一支六千人的叛軍。
就在眾皆以為他會乘勝追擊,攻襲漁陽關的時候,他忽然隱去蹤跡,調轉兵鋒,轉而大穿插,直奔遼西,遼東郡交界處。
此舉旨在試探叛軍虛實和佈防強弱。”
“目前已可確定,叛軍沒有實際掌握東北數郡。
他們甚至不敢公開反叛,穿的甲冑都是仿製我漢軍的樣式,讓人以為是我漢軍的一部分。
各地城池內的民眾,對於突然關閉城門,甚至不清楚原因,還以為是匈奴來攻。叛軍只是控制了少部分官吏,藉機開啟城門,想入城謀事罷了。
他們的謀劃剛開始,就被去病奔襲所破。
昨日一晚,去病以三千兵眾,牽動東北數郡形勢,次次行軍皆制敵心腹,碾壓叛軍萬眾而佔盡優勢。”
劉徹抿了下嘴:“朕觀之,實在心中欣喜。
連董仲舒等人本來反對戰事,昨晚亦為去病的奔襲用兵,不斷喝彩。
叛軍沒有去病這等良將,再多謀劃也是無用,一擊就破。”
劉清想了想道:“我有事想請教皇兄。”
“嗯。”皇帝道。
“之前淮南反叛後,皇兄似在淮南一事上有些猶豫。
我在想,皇兄是不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安排佈置。你和繡衣令,還有去病,你們設下圈套,在一步步誘使淮南和那支暗中勢力露面?”
皇帝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自家妹妹:“屏嫻你為何有這種猜測?”
劉清道:“皇兄的手段,我自小就是知道的。
劉安雖是我們的皇叔,但他犯了錯,尤其是謀逆的大錯,皇兄不急於處置他,我就覺得不太對。
而皇兄你和去病,茹泊虎都想將暗中那支勢力徹底挖出來,卻苦於沒有太多線索。所以我猜測陛下是在蓄意給淮南王機會,想利用他將暗中勢力全部引出來?”
劉徹啞然失笑:“你猜的不全對,但也沒錯。”
“這事情去病應該也看出了朕的部分用意,但他亦知道的不多。”
劉清應道:“去病銳意兵事,就算看出陛下的打算,只要陛下不說,他也不會問。
這麼說陛下後續的一些表現,確實是故意在混淆別人的判斷?
陛下在一些大臣面前或喜或怒,也不露心中意圖,是在擔心大臣,或者說宮裡也有那支暗中勢力的眼線?”
皇帝哈哈大笑:“朕的皇妹真是聰明。
還是那句話,你說的不全對,但能分析出這些已然不易。
你可是剛才聽了朕問茹泊虎,找沒找到那支暗中勢力蟄伏隱藏的地方,才想到朕可能是一直有佈置,在關注暗中那股勢力,所以茹泊虎才能循跡找到對方的隱藏地點?
朕的身邊倒是不至於有問題,不然朕不會看不出來。
朕是怕有些臣子,他們接觸的人有問題,所以在部分臣子面前隱藏心中所想,是有必要的。”
皇帝反問劉清:“屏嫻你素來淡漠,對這些爭鬥之事不太關心,今日為何刻意表現,要分析朕的想法。
你可是有什麼目的?”
劉清不答反問道:“去病每次出征,最先得到他征戰訊息的,好像都是繡衣的人?”
“嗯?”
“繡衣令麾下有人出了問題,被其親手除掉,那個位置至今沒有補充,算是繡衣的掌令副史。
皇兄將繡衣的這部分權柄交給我如何?”劉清眨巴著清麗的眸子問。
劉徹皺眉道:“你想掌控繡衣的部分權柄,就為了在戰時能及時獲知去病的訊息?
胡鬧,不行。”
劉清並不著急。
這事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