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服的中年人。
其頭戴罩巾,面容被一股奇特的氣機籠罩,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以熊嚴的驕傲,仍對這個人恭恭敬敬。
不難看出,此人在淮南和那股暗中的勢力內,必是地位很高。
眾人面前也放著一張地圖。
“右北平郡!”
那中年人聲音沙啞,像是蘊含著異力,重鼓般在虛空中作響。
“右北平郡被漢軍所佔,我們就無法前後呼應配合。”
中年人看向熊嚴,道:“我們準備多年,絕不能因為右北平郡的丟失,而被破壞了計劃。”
熊嚴已從右北平郡被奪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應道:“我想通了冠軍侯奔襲右北平郡的方法。
他應是從北關之外推進,道路既平坦無阻,能將速度放到最快,又可輕鬆避開我們的探查。所以比我們預計的更快,越過了漁陽,直奔我們身後的右北平郡。
右北平郡毫無防備,才被其一擊得手。
此人用兵,確有些本事。”
熊嚴雙目光芒灼灼的盯著面前的地形圖:“右北平郡被襲,在戰略上是一招妙手。
如此重要之地,他佔據後只需固守待援,就能和漢軍形成夾擊之勢,圍困我漁陽郡關。”
又道:“但據我們得知的訊息,冠軍侯手裡只有三千兵馬。
我們的優勢是準備充分,漢軍絕想不到我們為這一日準備了多久,在沿線各座城池做了多少佈置。
他冒然闖入我們的佈置區域,雖破了北平郡城,但我們只需發動佈置,必可在漢軍大隊兵馬逼近前,將右北平郡奪回來。”
熊嚴話落出列,對中年人恭敬道:
“請兵尊允我帶兵出擊,配合我們的佈置,拿回右北平郡。
這一次我會更小心,絕不給漢軍半點機會。”
兵尊聲音很低的嗯了一聲。
大漢皇帝或者說冠軍侯,確實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佈置,作為底牌。
“看來要提前啟動部分佈置,右北平郡必須拿回來。”
中年人緩聲道:“冠軍侯麾下有三千精銳,你想帶多少兵馬?”
熊嚴並未逞強,認真思索後道:“我想讓兵尊將手下那支親衛給我兩百人。再領六千軍,方有把握奪回右北平郡。”
兵尊微微點頭:“你去吧,速度要快。”
熊嚴當即轉身出去調遣兵馬。
兵尊在熊嚴走後,看向趙信:
“他雖天賦不錯,但經驗不足,對上用兵如神的冠軍侯,說不定會犯錯,而我們手裡可戰之將不多。”
趙信也明白過來。
這位神秘的兵尊想在熊嚴之後,再加上他麾下的匈奴兵馬,一前一後,形成雙保險,去對付冠軍侯。
因為右北平郡太重要了,他們必須奪回來,不然整個謀劃都要受阻。
他們這兩支隊伍,總計一萬六千人,加上兵尊明顯還有其他手段配合,所以有信心對付霍去病的三千部眾。
半個時辰後,夜色深邃。
漁陽郡雄關的東城門開啟,熊嚴氣勢洶洶,一馬當先的策騎而出。
他後方的部眾魚貫相隨,往右北平郡方向奔去,準備展開奪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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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帶領全軍,離開右北平郡往西去,也就是上谷郡和漁陽郡所在方向。
他身後,一左一右,仍是童軒和張次公兩員大將。
此時兩人亦是雙目放光,氣勢狂飆。
童軒和張次公一路跟著霍去病奔襲,當知道目標是右北平郡那一刻,兩人也跟著明白了這麼做的戰略意義。
他們在來的路上,同樣反覆思索無良策,而霍去病出手便能破局,由不得兩人不生出驚佩之心。
此時一干人重新飆出城池,宛如出閘猛虎,準備再次撲咬對手。
每個戰士都兩眼放光,拼命壓制著自己的戰意,等待動手的時刻到來。
“霍侯要攻擊漁陽雄關?”童軒問。
“嗯。不過要有些策略的攻擊,不能蠻幹。”
“侯爺說的是。”
童軒興奮道:“我們要怎麼做?”
霍去病在策騎中說道:“若你是淮南和那股暗中的勢力,知道我們佔了右北平郡,會甘心自己多年的佈置,被我們破壞,坐等失敗?”
童軒大聲道:“當然不會甘心,肯定要嘗試奪回右北平郡,不然多年謀劃的心血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