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凌厲無儔,好似擎天巨柱,愈來愈磅礴。
未央宮。
劉徹也在觀望國運兵鋒交融的過程。
“鬧出這麼大動靜……”
長安,隆慮侯府。
隆慮公主雖沒有多少修行,看不得天地間的異象,但隆慮侯卻有修行在身,其祖上正是隨同高祖起兵的幾個元老之一。
“怎麼了?”隆慮公主見隆慮侯仰望夜空,問道。
“國運忽然起勢,竟如此激盪。”
隆慮侯陳蟜蹙眉道:“且國運騰空,與之相合的是一股凌厲的兵家氣息。
如今這長安,衛青未歸,只能是那冠軍侯了,兵鋒凌厲至此,與國運相連。”
“霍去病。”
隆慮公主冷聲道:“你不是一直在關注他出徵的情況嗎?難道就沒有手段能對付他?”
陳蟜並未回應,仍在眺望蒼穹上的變化。
隆慮公主哂道:“若收拾不了他,我就去找生下他那個賤婢出氣。”
隆慮侯道:“若能找到機會,一擊致命才值得出手。
衛少兒你動她不難,但後果你想過沒有?”
隆慮公主有恃無恐道:“就算我們奈何不得他,他又敢把我怎麼樣?”
隆慮侯搖搖頭:“伱不如先跟我離開長安,回封地去吧。”
“我才不走。”
就在這時,隆慮公主發現隆慮侯面色蒼白,似乎打了個寒顫,不禁問道:“怎麼了?”
隆慮侯色變道:“好壯闊的氣象……”
卻是那蒼穹之中,霍去病顯化的兵鋒白虎和國運相合,身軀不斷增長,霸佔了半壁蒼穹,對著北方無聲咆哮。
在元神層面,白虎吐出來的兵殺之氣,化作風暴般,席捲黑氣所在的匈奴方向。
黑氣與白虎殺氣,在蒼穹上碰撞激盪,而後砰然崩散。
殺氣如刀,蒼穹彷彿都被切開。
那兵鋒白虎,掉頭又對西側的羌、氐等外族聚居地吐出兵鋒,同樣誘發了蒼穹上的氣機大變。
一身撼動四夷國運。
天空中異象交感,變化不斷。
而書房裡,霍去病正閉目修行,吸收著國運和靈丹中的‘養分’。
他的識海兵書和古井,在突破到陰身層次後,果然有了新變化。
當其靜下心來修行,古井內薄霧湧動,兵書也沉入其中。
那兵書正發生變化,承載著兵家計策神通的幾枚竹簡,出現蛻變,色澤溫潤,好似變成了玉簡。
簡上承載記錄的兵策神通,波動明顯遞增,似乎也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
匈奴王庭以北,遙遠的距離外,有一座冰冷的大湖。
而在湖畔更北端有一座山脈,白雪黑崖,高巍陡峭。
這裡溫度酷寒,冰封萬物。
大薩滿身形佝僂地站在山腰處,回望南方。
他也發現了蒼穹上的異象。
“漢將霍去病終成大禍,前後不過旬月時間……當初在漢匈戰場上,應該全力殺了他。”
大薩滿嘆息道:“這麼快就被他撼動了我們的根基。”
他步履闌珊,又回頭看向那山巔,緩步行去。
這座山,他已攀登了三日,就像是永遠走不到山頂。
但在此刻,當天穹上漢匈國運碰撞,異象千里,大薩滿忽然感覺到籠罩著山巔的一股氣機消失。
他邁出一步,宛如跨入了另一重天地。
數日難以登頂的山巔,瞬息到達。
“我來這山上數日,你始終以氣機遮蔽山巔,不肯見我。”大薩滿對著虛空道。
隨著他的話音,其前方不遠處,憑空多出一個人來。
迷濛的月色下,那人矗立在一塊探出于山巔的大石上。
下方便是懸崖,冷風吹來,那人單手揹負,神情悠閒自在,渾身散發著強大莫名的氣勢。
他的身形特別高壯,粗橫用力的雙腿,肩膀偉岸寬厚。
從特定的角度看,彷彿整個星空都被其撐了起來。
他像是統治著茫茫草原,億萬生靈的神魔,忽然來到了人間。
他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歲,體魄完美,古銅色的面板下,似蘊含著奇異的光澤。
其披在身上的麻布外袍隨風拂動,身形和佝僂的大薩滿比起來,宛若巨人。
最使人驚心的是他身畔有一股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