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便是丈外若不注意,都難發現。”
章軍瞅瞅劉清,頓足道:“邊關三十里外不只有羌族,還有西匈奴的騎兵,時而出入。
匈奴和羌族,還有更遠的樓蘭等部,多方勾連,劫掠,擾我漢關已久。
冠軍侯太輕敵了,太輕敵了,只帶幾百軍卒就出去……唉。”
他看向面色如常的劉清,心忖:你那夫婿驕狂過盛,必吃大虧,說不定要命懸一線,這公主看起來倒是毫不擔心。
————
明月懸空。
“部頭,前哨傳來訊息,大概一個時辰前,確有一支漢軍出了漢境邊城。
但他們出城後用了漢人的某種行軍法,蹤跡難尋。”
距邊關一百五十里,有一座隘口,木琅拖帶著兩千羌人,在這裡藏兵駐營,等候已久。
所謂隘口,就是地勢險要處,西北黃沙飛揚,地面上矮山連綿。
他們眼前的這處隘口,兩側地勢偏高,中間內凹如河道,是出西關,繼續往西北去的路徑之一,還有一處道路更好走,但各方劫掠埋伏的人比這邊要多。
木琅拖判斷,那支漢軍隊伍人數只有兩百,但既然是禁軍,必為精銳。
所以定會選取這看似難走,實則更安全的隘口,故而提前帶人來埋伏,想打漢軍一個突襲。
聽到對方出了邊城,木琅拖精神一振:
“可能確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漢人的行軍法和我們的巫隱法差不多,他們用了行軍法也會有痕跡留下,讓人仔細檢視。”
“善於追蹤之術的裕託,已經在找了。不久便有訊息送過來。
出關的漢軍大概有三百人上下,送來的訊息說,遠觀是由禁軍和部分邊軍組成的隊伍。”
“三百軍卒,不做商旅隱藏等打扮……就想直接出關?”
木琅拖生性兇殘,但並不蠢,思索道:“漢人邊軍會不知道這西關外的危險?既然知道,為何不提醒那漢人禁軍。我本以為他們會聯合邊軍一起行事,竟只有三百人就出來了?
此事有些不尋常,怕是有詐。
傳令下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動。先把情況探查清楚。”
很快又有訊息送過來:“精通追蹤之法的裕託,沒能找出那支漢軍的蹤跡。”
“裕託的鼻子比狼都靈敏,竟沒找出那支漢軍?”
木琅拖想了想,反而有些釋疑:“對方只帶三百人就敢出關,依仗的多半便是這行軍法能隱藏行蹤。他們想暗中過這北關,人數多了反而不便。”
“再探。”
一刻鐘後,又有訊息傳來。
對方的蹤跡,依然沒找到。
“看來不會錯了,漢軍依仗隱藏之法,想從我們眼前溜過去。怪不得這麼少人,想是覺得我們無法找到他們。”
木琅拖道:“他們若想繼續往西北走,只有兩條大路,其他小路馬匹難行。
安瓦,你立即帶上半數人馬,去另一條大路蹲守,動用巫法,看能不能發現對方。若發現了對方,我會立即帶人去增援。你我以訊為號,若我這裡先發現那漢軍,你則率兵回來助我!
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另外,對方出關,蹤跡隱秘,還有沒有其他的隱藏兵馬,很難說,要謹慎些。
按大部頭說的,若發現不對,先放他們走。
出了北關,有的是機會收拾宰殺那些漢軍。”
安瓦是他的副手,身形瘦高,膚色棕紅,人在三十上下,但面相讓他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老,腰挎彎刀,聞言答應一聲,當即點齊兵馬,策騎而去。
蹄聲如雷。
木琅拖陷入沉思,那支漢軍……連善於追蹤的裕託也無法找出來,究竟會走哪條路?
他念頭未落,突然聽到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撞在一起。
稍遠處,剛帶人策騎遠去,只走出兩三百丈的副手安瓦。他們馳騁的隊伍中間位置,就那麼毫無徵兆的破空衝出了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人人甲冑精良,手執戰矛,旋風般從虛空中殺出來,戰矛出手如霹靂閃爍。
霎時間寒光攢動,那衝出來的隊伍,攻勢兇狠至極。
慘叫聲驟起。
只一個照面,安瓦率領的那支千人隊,便措手不及的被對方從中間撕開,斷成了兩截。
不,不是兩截,因為突然出現的那支隊伍,是呈一個橫面,齊頭並進殺出來的。一共十餘騎並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