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多被殺,讓匈奴眾將,包括大單于伊稚斜大吃一驚。
以朗多之能,仍在照面間,被斬落馬下,非霍去病一合之敵!
這名漢將的戰力,卻是驚駭匈奴眾將。
伊稚斜立即下令吹響戰號,大軍緊逼,目的是全力吃掉漢軍。
想不到霍去病隨之收縮兵勢,改變了之前的強攻猛衝,轉而啟用兵陣,以少打多,反而掌握著戰場的主動權。
“斷戰馬的策略行不通,他們兵勢相連,衍生的力量如甲冑,將馬匹也防護其中。”
伊稚斜喝道:“這霍去病,留之為禍,必要將他斬殺於此。”
“報,漢軍主力已不足百里,正在快速逼近王庭!”
“有多少人?”
“初判在三萬人上下。”
王庭以南的方向,蒼穹上有兵鋒起勢,壯渾無匹。
漢人的後軍主力要上來了。
若不能在後軍殺上來前,吃掉霍去病部,匈奴無疑會十分被動。
“大薩滿,動手吧,先殺霍去病。
他死,這支漢軍也會被我軍所殺潰!”
伊稚斜聲音一出,遮蔽匈奴大營的黑氣,變得更濃重,轉動如漩渦。
大薩滿一直沒露面,就是在準備某種薩滿儀式。
此時,對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王庭的四根基柱上,浮現出緻密的薩滿紋路。
王庭內部的地面,也有一道道血色紋理浮現,宛如流淌的鮮血。
那黑氣從王庭內溢位,旋動如醞釀中的風暴,開始追逐霍去病的隊伍。
黑氣裡似有兩隻羽翼,綴滿薩滿咒文,輕輕扇動,速度非常快,轉眼追到了霍去病統率的兵馬身後。
同時,另外一團黑氣從王庭湧出,長河般卷向漢軍的兵陣。
策騎馳騁的霍去病回頭看向黑氣:“時機差不多了!”話落全力催動兵符。
他的眉心,溢位兵符的微光,戰意沖霄。
高空,兩軍交鋒形成的一股氣機,被一隻浮現的巨大玄武,開口吞吐!
王庭內蔓延出來的黑氣風暴,也被玄武收攝吞入!
上一次來奔襲匈奴,霍去病就發現玄武主死,吞噬了匈奴薩滿連通生死的力量後,不僅玄武自身變得更凝練,識海兵書上,還浮現出了與生死相關的借屍還魂策。
薩滿的力量再現,聯合兩軍交鋒的戰場氣機,霍去病推動玄武兵符,大肆收吞。
他眉心的兵符璀璨奪目,牽引戰場上的生機,死氣,殺氣,煞氣,體內的兵家氣機猝然增長。
他本就在兵符境巔峰的力量,轉眼達到臨界點。
匈奴王帳內,伊稚斜,穆託,查旭等人立生感應,察覺到霍去病在吸收戰場氣機。
“那名漢將……在這種時候想衝擊境界,要破關?!”一名匈奴當戶滿臉驚色,非常意外。
“兵氣中蘊死氣,他還在吸收薩滿之力,這……戰場交鋒,稍有變故,體內氣機紊亂,就要身死!”
“但若成了,便是得了最鋒銳的一股戰場殺氣兵鋒,無敵不破!過往並非沒有人在戰場試圖突破,只是過於兇險,失敗者多,可一旦成了,帶來的好處也更大!”
周圍的議論,讓伊稚斜臉上殺機越重。
他從狼皮席位上,緩緩起身!
咔嚓!
霍去病體內,似有桎梏被衝擊破碎。
他識海里的第三枚兵符,有了成型出世的趨勢,體內一股兵家之力漲潮般不住累積。
與此同時,危機隨之而來。
不遠處,大薩滿恩敕像是從逼近的黑氣裡,分離走出,突兀現身,枯瘦的手如鷹爪,攻向霍去病眉心,五道黑氣盤繞吞吐。
此時的恩敕頭戴雄鷹羽冠,羽翼斜插,身披薩滿祭祀皮袍,另一隻手裡,握持骨杖。
“匈奴王庭,是我匈奴氣運之所聚,你敢引兵來攻……便當葬身於此!”
大薩滿聲音沉緩,像是一種神念烙印,在霍去病的意識裡作響。
他甫一出手,霍去病竟生出一種往前傾倒,神魂不穩的可怕錯覺。
連周邊的虛空,也似在往大薩滿手裡坍塌。
其拍過來這一擊,五指攤開,不僅籠罩了霍去病的意識,甚至佔據了他的五感。周邊的一切都在退走,整個戰場只剩下他和大薩滿。
更重要的是霍去病自身在吞吐兵氣,與戰場氣機交感,稍受干擾,很可能氣機紊亂,斃命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