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動人心。
此時戰陣全面轉攻,後列的部眾為根基,同時發力,力量傳遞推給前排,經過疊加,從最前端的一點爆發。
每一擊呈現的力量,皆能推牆裂地,湧向匈奴兵!
劉清的手悄然捏緊了裙角。
場上的戰陣變化,她只認識稍許幾個,瞭解最深的是鋒矢陣,上回霍去病統六十禁軍時曾用過。
無物不破的攻擊力,讓她記憶深刻。
鏘!鏘鏘!
收放,進退,張弛,內凹,戳刺,盾列!
戰陣不斷變化,每個位置計程車兵只做自己的事,組合在一起就像一個兩千精銳組成的龐然大物,攻防轉換,此進彼退。
整個戰陣如同一件處處藏鋒的兵器,進退間讓對手隨著他們的進退而進退,變化而變化,完全掌握了戰場節奏。
事先沒人想到,戰場殺敵,還能有這麼強的可觀賞性。
戰陣銜接,不給對手半點機會。
諾大的校場,除了中間的戰陣交鋒,兵器碰撞和慘叫,沒有任何一個旁觀者出聲。
所有人的情緒都被帶動。
時間流逝,像是一眨眼,匈奴兵已是越來越少。
他們如狼群般散開,開始嘗試從不同角度攻擊,但除了分散自身力量,對方進退間根本沒有漏洞可乘。
這就是歷代兵家研究戰陣的作用,利用佇列,彼此協作,減少自身消耗,增加對手的損傷。
是為戰陣,變化無窮盡。
有些觀戰者,終於知道那些傳世名將,為什麼能一次次締造奇蹟般的勝利。
因為諸如戰陣等變化,蘊含著兵家代代傳承,心血凝聚的奧妙。
當年漢初開國,淮陰侯韓信打井陘之戰,條件之惡劣,地利、人和均不在漢軍一側。
韓信實際能投入到滅趙之戰的部隊不過三萬,而趙軍有二十萬。
比起人少,更糟糕的是地利,要攻擊趙國,井陘隘口是必經之路,道路狹窄,易守難攻,且韓信還是孤軍深入,糧道危險。
就在這種情況下,韓信憑指揮能力,連番用計,最後用三萬人生吃對方大軍,將戰場交鋒變成了指揮藝術。
三萬打二十萬大勝,你敢信?
就因為韓信能神話用兵,靠戰陣,靠軍事才能,來蠶食瓦解對手。
有些旁觀者看見場上一面倒的交鋒,像是懂了戰爭對壘的奧秘,又沒全懂。
但即便完全不懂兵事,也被眼前的刀光劍影所撼,心神悸動。
不知不覺間,場上已經只剩血跡,斷臂和以千計的屍體。
漢軍只有百多人輕傷,受傷後就被戰陣保護起來,沒有減員,全殲對手。
當然,這種戰果,有校場廝殺,對匈奴兵不利的因素。
但依然足夠撼動人心。
尤其是漢軍全程悶頭殺伐的那種自信,戾氣和殺氣,悍不畏死的堅韌,都令人難以平靜。
這種廝殺慘烈的場面,刻骨銘心。
還有霍去病,他真的能改良傳承已久,變無可變的軍陣?
“我的天……”
那個臉色蒼白的文臣,身軀一陣陣顫慄,不知是興奮,還是因為場上屍體太多帶來的恐懼。
其他人反應各異,共同點是陸陸續續從戰場抽回目光,看霍去病的眼神,都帶著驚歎和難以置信。
劉徹收回目光,緩緩吁了口氣,“剛才這戰陣,朕看著頗感熟悉,可是兵家皆知的十面埋伏大陣?
好像多了些變化?”
“臣在其中新增了鋒矢陣,削減了長槍陣,增強了側翼防護。好處是可以隨時變成轉輪刀陣,只不過剛才的戰況沒機會施展。
變陣的壞處是增強側翼防護後,就要減少攻取回收間的兩種變化,有得有失,如何用,要看臨敵應變。”霍去病道。
普遍來說,戰陣操訓,佈設,都會尊崇越簡單越好的規則。
因為一旦複雜就容易出錯,在戰場上用不出來,全是白搭。
但霍去病掌握了借屍還魂和陰身合煉的術法,直接控制部眾,傳達命令,已經沒有了這個弊端,再繁瑣的軍陣,也能準確調動。
此時有將領忍不住道:“冠軍侯如何做到能將隊伍指揮到這般程度。全程居然沒有一人出錯破壞陣列的完整性。
此等戰陣手段,若能告知一二,吾願拜冠軍侯為師,執弟子禮,請詢兵事!”
這你可學不會,伱又沒掛……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