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腳程奇快的頂尖修行者,無法趕到北關。
其憑藉散佈訊息的時機,就篩選掉了一批庸才,保證了來者都是好手。
而散佈訊息的其實並不是苣都,是大單于伊稚斜。
他有報復漢軍當初破其王庭之仇的打算。
若苣都真能連勝,一己之力,壓得大漢的修行者,軍中武將等強者皆敗,對漢的打擊不弱於匈奴王庭當初被霍去病所破。
如果苣都敗了,對苣都亦是個巨大打擊,對伊稚斜來說卻未必是壞事。
苣都若敗,可以在匈奴內部削弱他的影響力。
從另一個角度看,相當於平衡了匈奴內部將強主弱的形勢。
所以不論苣都勝負,對伊稚斜都有好處。
這些各地趕來的修行者,皆是當今天下的修行翹楚,至少也是略有聲名。
隨後又有不少人,陸續趕來,匯聚在邊關城外觀戰。
這時,城外雙方的交手,更為激烈,所有人都在關注形勢的發展。
苣都堅守不攻,看似被禁衛威猛絕倫的攻勢,迫得步步後退,已快要落敗。
但細看苣都,便會發現其神態自若,沒半點力窮之感。
忽然間,苣都一聲輕笑,響徹全城:
“你這銅俑術,攻防兩端不弱,唯移動速度偏慢。所謂銅俑術,是以自身神魂和身體緊密聯絡,將身體當成神兵利器來修行鑄造,在體記憶體想祭刻咒文,與兵甲相合,堅不可破。
天下能抵擋之人,想必沒幾個,但伱想與我較量,還差得遠。”
銅俑禁衛悶頭不語,仍運足全力,拳發連環,威勢如故。
一道道拳柱交織封鎖虛空,碾壓苣都的躲避空間。
“我讓你打完這銅俑術的陣列攻勢,免得你輸的不服。”
苣都在如山拳影中,如淵停嶽峙,不可搖撼。
他話落,竟然不再抵擋,負手而立,單靠步履躲避禁衛的攻擊。
晃眼間,禁衛又打出六七道拳柱。
衛青驀地高聲道:“這一場到此為止,請禁衛回城。”
那城外的禁衛聞聲後退,止住拳勢,與苣都對峙,相距不足兩丈。
這名未央宮禁衛,一口氣猛攻這麼久,招招皆是極耗修行,強猛無匹的發力方式,但收手後仍是氣息悠長,半點也不氣喘。
其修為之厚,全場之人都感驚訝。
唯獨苣都雕塑般冷峻的臉上波瀾不驚,一身粗麻衣衫,迎風拂動。
銅俑衛收招,他亦未搶攻,篤定道:
“你若就此退下,未免可惜。我知你尚有殺手未曾施展,何不趁此機會,用來看看?”
禁衛暗自怵然。
他的本事似乎被苣都摸得清清楚楚:“你的身手卻是當世罕有,衛大將軍叫我,是看出我非你之敵,再打下去,我就要被你重創。
他看的沒錯。”
禁衛坦然承認不敵苣都,遂雙腿微曲,如炮彈般縱起,在城牆上稍一借力,返回了城頭。
鏘鏘!
其雙足落在城頭,若金鐵交鳴。
他回到城頭後,才毫不掩飾,全身都在輕微顫抖。
眾人這才知道衛青身為兵家,洞察敵我的手段高明至極,再晚些喚這禁衛回來,其必受重創。
苣都掃視城內城外,連同那些來自天下各地的修行者,道:
“來的盡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可有人敢與我動手?”
那些修行者來之前信誓旦旦。
但剛才看過苣都和禁衛交手,無不對苣都的修行感覺駭異。
自忖不如銅俑禁衛者,鴉雀無聲,已沒有了剛才的銳氣。
衛青向身畔幾人道:“這苣都能勝過李廣和禁軍秘衛,力量確是很強。
且他直到現在,真正的力量始終未用。
他剛才的交手,全仗修行高深,以豐富的戰鬥經驗,應對變化。其修行確有和我等爭一時長短的能力。”
眾人都不作聲,包括道尊,董仲舒。
衛青掃視幾人,又道:“我們雖好手不少,但假如沒有把握,諸如道尊和董夫子,你們在儒家,道家中的聲望,身份,不能輕易出手。”
衛青的話暗藏深意。
假若道尊或董仲舒上陣,萬一失手,即便隨後有人能勝苣都,局勢也變得十分複雜。
再則董仲舒和道尊年老,也不是善戰的修行品類。
一個修儒,一個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