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其性命。汝陰侯昏厥,便是被這印記的力量所侵。”皇帝道。
那印記呈一個無數線條交織律動的狀態,盤繞繁複。
皇帝細細檢視後,又道:“這咒文蘊含的氣機,不僅要接近仙器品級的器物來輔助形成,且至少要修行到天人七境以上,才可能催動衍生出來,隱藏在汝陰侯體內,很精妙的佈置。
這不是汝陰侯本身的東西。”
劉奢、平陽公主交換了個眼色:
“陛下不可輕信這霍去病拿出來的東西,他再是自辯,也不過是試圖顛倒黑白。”
“這印記蘊含的波動,需特定的器物輔助。而即便有了這等器物,去病本身的修行等級也還不夠。他能壓制此物,尚且要藉助十萬禁軍的兵鋒才能做到。
更何況製作此物,要分化神魂來為之,其內的波動,氣息,都非去病所有。
神魂波動,是做不得假的。”
皇帝話罷,忽然將手裡的印記祭出去。
就見那印記落向仰面躺在矮榻上,一動不動的汝陰侯夏侯頗眉心。
昨晚霍去病動手時,那符號被夏侯頗激發,從其眉心浮現,而後爆裂開來,火焰傾瀉。
此刻被皇帝親自操控,重新落回汝陰侯眉心,卻是反其道而行,呈現出一種收縮狀態。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汝陰侯體內,有其他印記,從其眉心,被那印記牽引出來。
皇帝伸手虛抓,印記緩緩回縮,又落回他手裡。
隨之從汝陰侯眉心牽引出來的印記,多達七八枚,在皇帝手裡形成一個完整的印記陣列,閃爍生輝。
“陛下,這印記……焉知不是霍去病的手段?”
劉奢提醒道:“他敢做出以下犯上之事,提前有些準備並不奇怪。且他即便自己弄不出來,難道不能找別人佈置?
我聽說董仲舒的修行,就達到天人境後期。”
董仲舒輕哼一聲,人在旁邊坐,禍從天上來。
突然被拖進紛爭當中背鍋。
“這印記的氣息,蘊含的變化,完全不是我儒家的修行。”董仲舒表示自己清清白白,背不動這口鍋。
皇帝沒搭理劉奢,低頭審視印記:
“昨晚你看出汝陰侯體內有這種佈置,出手不是攻擊他,是要阻止他催發這種印記佈置?”
這話是皇帝對霍去病說的。
“沒錯。”
霍去病娓娓道:“臣分析,汝陰侯很可能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真的汝陰侯,每次見陛下的也都是那個真的。否則以陛下修行,他體內佈置縱然精妙,與陛下面面相對,也有可能暴露。”
“還有一個假的汝陰侯,和真的那個配合,多年蟄伏在平陽公主身邊,以外戚身份,遊走在宗室當中。
只有如此,才能解釋通一些事情。”
昨晚那一刻,是霍去病體內的靈蓍兵符,預見般撲捉到一些變化,給他發出預警。
當時的古井,甚至在霍去病的意識裡,倒映出一副畫面。
其中就是汝陰侯體內的某種氣機被誘發,炸開滿身火焰,自焚般全身熊熊燃燒的情景。
霍去病突兀出手,止住了汝陰侯,並將其誘發的眉心印記攝取出來,終止了這種變化,將證據握在手裡。
“陛下……”
平陽公主悽然道:“陛下可要看仔細了,此子巧言如簧。
我夫婿汝陰侯我再熟悉不過,哪來兩個之說,純屬臆造。他在構陷汝陰侯,也在構陷我。若真如他所說,我……豈不……豈不有兩個夫婿,胡言亂語,這是惡語中傷我和大漢宗室。
陛下若還念著這些年我姐弟間的情分,便不要袒護他。”
皇帝嘆了口氣,對霍去病道:“接著說!”
“臣當時發現汝陰侯體內有異,出手阻止了他自殺。”
“汝陰侯好好的,為何要引火自殺?”宗室之人同聲質問。
“夏侯在你來之前還無恙,你來了他就自殺?霍去病你所說全無道理,如何能讓人信服?”平陽公主面色隱隱發白,已意識到不妙,強自爭辯道。
霍去病看向昏厥的汝陰侯:“因為他是別人的棋子,公主殿下你也被人算計在其中。”
霍去病伸手,隔空祭出一股氣息,送向汝陰侯眉心。
下一刻,汝陰侯臉上露出扭曲痛苦的掙扎神色,有了甦醒的跡象。
“汝陰侯,你這些年做過什麼?你修行術法,需和不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