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匈奴潰兵,全殺,一個不留!”
“末將謹遵郎中令吩咐!”
趙安稽大聲答應,揮了下手,身後部眾如雷奔虎馳,往周圍散開,追擊匈奴部眾。
霍去病忽然從隨身的小兵府內,抽出一柄投槍,稍微蓄力,遂脫手投出。
嗤!
虛空無聲龜裂,投矛破空。
遠處,伊稚斜之子烏維,駭然回頭。
他察覺到了危險,卻沒有躲避的能力,心頭一緊,槍鋒已穿胸而過。
在槍鋒觸及烏維前,虛空中探出一隻枯瘦的手,想要抓住槍鋒。
卻是一把抓空!
烏維身畔,走出一個匈奴老者,頭戴羊皮帽,雙手枯瘦如雞爪,連指甲上也祭刻著薩滿咒文。
這是一個匈奴強者,烏維的隨身近衛。
老者面容扭曲,惡狠狠地盯著霍去病,身形一閃,往霍去病衝來。
然而他身畔虎嘯聲起,老者腦袋刺疼,速度稍緩。
一頭白虎撲出,身與西方七宿星辰相合,殺機暴虐。
老者被瀰漫的壓力影響,身形愈慢,遂被虎口吐出的殺機裂穿魂魄,眉心出現一個血窟窿。
如今的匈奴,只苣都有和霍去病一戰的資格。
餘眾想與他交鋒,無異於尋死。
趙安稽已開始執行命令,掃蕩王庭。
高地下方的平原,復陸支、陳慶等漢軍以少擊多,王庭那兩萬中軍六神無主,亦出現潰敗跡象,宛若兩年前的情景復刻重現。
霍去病高居馬上,手握霸王戟,掃視帳幕連綿的王庭。
他手中的霸王戟,輕微震顫,彷彿在渴求飲血。
伊稚斜就藏在王庭某處,非常隱秘,瞞過了所有人。
霍去病一時亦難找出其位置,但他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應,就是伊稚斜正在恐懼。
伊稚斜已知道他再次殺上王庭,生出無法抑制的懼意。
他在哪?
霍去病的意識裡,識海兵書上的一條戰計熠熠生輝。
“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龍戰於野,其道窮也。”
三十六計之擒賊擒王,攻打大月氏,擒殺其國主時開啟的戰計!
這是一條主動標記對手的戰計,眼下已達到中策。
霍去病將意識融入戰計,擒賊擒王發揮作用,光芒流轉,然而並未能標記出伊稚斜藏身的位置。
霍去病遂動用了識海里最後那枚金色的古井符號。
符號瞬間融入擒賊擒王,讓這條兵策,成為自己的第五條上策。
擒賊擒王的計簡上,一縷氣機,化作利箭般的流光,射入王庭大帳的金頂。
那王帳內的地面,浮現出一座薩滿咒文交織的陣列,四角有四枚傳承古老的骨器浮現,帳內情景變化,如同多出了另一層空間。
伊稚斜從中露出身形。
霍去病騎乘今安,策馬而來,霸王戟直接挑翻王庭的金頂,大帳被掀飛。
兩者四目相對。
伊稚斜鼻樑高挺,威嚴陰沉的面孔上,目光灼灼,依然極具氣勢,和霍去病對視。
倏地,有殺機湧向霍去病。
伊稚斜身畔,出現一個高壯的匈奴巨漢。
上次伊稚斜險些被霍去病所殺,事後,大薩滿恩敕便有意增強了伊稚斜的防衛力量。
第二道身影,也出現在不遠處,虛幻模糊,宛若鬼魅。
其身上沒半點人氣,像是薩滿術溝通鬼神,以秘法催生的異物,氣機兇戾。
這兩個人甫一出現,便各自發動力量,往霍去病攻來。
同一刻,伊稚斜的胸口、眉心發光。
他全力調動了匈奴國運。
轟隆隆!
烏蘭巴托上方,天地變色!
無窮無盡的力量爆發。
王庭範圍內千百座帳幕下的地面,浮現出一道道薩滿咒文,盤繞成一座大陣。
從上次遇襲,兩年來,兩任大薩滿,加上苣都,都在持續增強王庭的防禦。
尤其是苣都從冰冷之湖的山腹歸來,帶回數件傳說中的‘薩滿神器’。
這些神器,和匈奴的國運交融。
此刻的王庭防衛,比兩年前,亦要強盛了不止一籌。
當伊稚斜全力催動國運,如水的黑氣從地下湧出,淹沒覆蓋了王庭。
伸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