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條甬道?”
“昨晚我們過來時,這裡的山體正在位移,一條新的甬道自地下出現。”
趙安稽驚歎道:“山體位移,卻沒有任何聲息,便探出了這條新的路徑。”
地面上,還未到達往昔進入皇陵的銅牆位置,卻是出現了一條新甬道,斜嚮往下。
甬道的入口呈方形,三丈左右的橫縱面積。
入口以青色石磚鋪設,祭刻秘紋,和皇陵的建造風格如出一轍。
入口內彷彿有濃墨傾倒在其中,以道尊等人的目力,也只能看出數丈距離。
“這洞口出現後,有沒有其他變故?”
“沒有,非常安靜,只是其中的黑暗,好像在不斷增加。昨晚入口剛開啟時,還能隱約看見一段甬道內的情景,現在則完全看不見了。”
眾人駐足,觀察片刻,道尊便祭出一團以道力衍生的道火,扔進甬道。
那火焰轉眼就被黑暗吞噬,悄然熄滅。
樓觀,文始兩位道尊都皺了皺眉。
他們和道尊源出同門,對道尊的本事相當瞭解。
他接近天人境頂峰的修行,衍生的道力火焰純澈無比,除非道力耗盡,幾乎難以熄滅。
但進入這通道,就像是凡火墜入水中,迅速被消融。
“漢帥,我試試。”
學者主動請命,翻開了手裡厚厚的典籍。
那是一種特殊材質的版刻古卷,翻開後,其中一頁出現一個神祇的身影,背後神力光環交錯。
他在給眾生講述經文,闡述婆羅門教的教義。
以其為中心,周邊篆刻了許多信眾的圖案。
那神祇眉心亮起靈光,與眾信徒意識相接,光芒恢弘如大日。
學者將手覆蓋在書頁上,居然從書頁裡接引出一點靈光,明月般皎潔。
“此為我婆羅門教經意所結神力靈光,無物能滅。”
話罷唸唸有詞的將靈光祭出去,落入前方的甬道內。
然而那靈光進入甬道,同樣被黑暗覆蓋,轉眼熄滅。
“?”
學者慢慢轉頭,意外道:“這……我婆羅門教的教術,在這東方的漢土可能不太適應。”
霍去病揶揄道:“伱們的教術也有地域差異?”
學者點頭,昂了一聲。
身毒人自圓其說的自洽能力,一直延續到後世,是他們的傳統。
“我們是按前幾次來的路徑,過銅牆進入皇陵。還是……走這條新出現的黑暗甬道?”道尊問。
霍去病:“這條甬道,明顯和昨晚隕星入世的變故有關。
當然要走這條新出現的路徑。”
姜堰精通陰陽五行,盯著那通道,似乎看出了某些秘密,道:“這條路徑,兇機暗藏,入則必有折損。
就這麼進去,實非良策。
若我沒看錯,甬道里的黑暗,是地下極深處引上來的,從未被光線照耀過的暗源。也就是從天地未開就存在的黑暗,一直埋在地下,便是太陽的光芒,也要數日才能穿透這種黑暗的屏障。”
又道:“這種黑暗的存在,有囚禁封鎖的作用,阻擋外人進去,也是在防止內部的東西出來。
一旦踏足黑暗範圍,會寸步難移,甚至被黑暗同化。”
霍去病:“你說的沒錯,我們往昔進去的是皇陵第一層。
而眼前這條甬道,很可能是通往皇陵另一層的入口。”
霍去病第一次進入皇陵,就知道皇陵不止一層。
“趙安稽,你領兵守在這!”
趙安稽和甬道兩側的禁軍,轟然答應。
霍去病來到甬道入口,伸手搭在甬道側壁。
他的手探出去,像是伸進了一層黑色的水流,迅速被黑暗覆蓋消失。
霍去病推動自身掌控的皇陵兵權,與軍陣交融,從他手上往外延伸,足下也有一道道陣紋衍生,和甬道青磚上祭刻的紋路交織。
微光閃爍。
皇陵兵權和甬道的紋路相連,光芒逐漸明亮,驅散了入口處的黑暗。
甬道深處也有秘紋的光暈在亮起。
只有皇陵兵權的秘紋,能照亮這甬道里的黑暗。
學者和教士,包括姜堰等人,瞠目結舌。
通道亮起,黑暗被削弱,不過依舊很黑,能看見大概二十丈的距離。
整條甬道,始終在往下延伸,如同一道緩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