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彭祖驚怒道:“皇帝說這番話,可是有宵小進言汙衊本王嗎?
本王知道皇帝你指的是我,但請皇帝你不要聽信讒言。”
“朕剛才說了那麼多,你都沒聽進去是嗎?”
皇帝道:“你再敢狡辯,朕就廢了你,宗室各支若敢支援你,朕連他們一起重懲!
朕倒要看看,誰敢站出來全力支援你!”
劉彭祖臉色刷的變白,咬了咬牙,沒吭聲。
“你在這等著,等去病從hd回來。”
劉彭祖已經意識到皇帝動了真怒。
這時候和皇帝頂著幹,肯定沒有好結果。
驕陽落山,天色全黑。
皇帝低頭處理下午外出積攢的各類奏摺。
就在夜色初降的時候,霍去病回到長安,自外邊走入了燈火通明,點著青銅蓮花盞的書房。
他遂從身畔的兵府裡,把滿臉血汙的劉丹抓了出來。
劉彭祖看向坐在地上,劉丹破碎的面頰和斷折滲血的腿,臉上泛起驚天的怒意:“霍去病,可是你傷了我兒?
我要你的命!”
皇帝瞅瞅劉丹:“冠軍侯你打人了?”
“打了,趙王世子劉丹,聚郡兵行兇,欲衝擊繡衣的人。”
霍去病一五一十道:“臣回來這一路,經詢,由繡衣的人筆錄,所得頗多。
這是劉丹的供述,其在往昔數年間恣意擄掠往來hd的女眷,還有私鑄劣幣等事,皆簽字畫押,請陛下明察。”
霍去病將一卷竹簡遞上去。
皇帝接過來,沒看,而是扔給了一旁的劉彭祖。
劉彭祖也沒看,道:“他嚴刑拷打我兒,供述豈能作準?
丹兒,為父問你,這上邊的供述可是他們逼你的?”
劉丹看了眼父親,順勢道:“正是,他們不僅逼我,還威脅我,胡亂安插罪名。
孩兒所受之傷,皆是屈打所成,無奈才認了他所說之事,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孩兒的兩名扈從,還有郡內的郡兵,被其所殺者盡多。
請阿父,陛下給我做主。”
皇帝看向霍去病:“冠軍侯你有什麼話說?”
霍去病施施然道:“我回來的路上,已給當地駐軍傳令,去了趙王世子供述的鑄劣幣地點,還有他藏匿女眷,供自己取樂的地方。”
劉彭祖倏然起身,跨前一步:“霍去病,你要幹什麼?”
霍去病道:“趙王你先別急,我入宮前剛收到的訊息是駐軍趕到地方時,你安排的人正在毀滅證據。
你的人還敢和漢軍對峙交鋒,形同叛亂。
被駐軍拿下後,‘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他們才逐一認罪。
認罪的人多達數百,都是在汙衊趙王你,趙王你該將他們全都殺了,自證清白。”
霍去病正話反說。
劉彭祖氣的發抖,嘴唇都泛起一絲青紫色,兩眼噴火。
皇帝道:“冠軍侯私自用刑,確是犯了大錯。便是對國有功也不能如此目無法紀。
朕罰你……三個月的俸祿。
若再有戰事,還要罰你親自統兵破敵,在前線與敵軍廝殺,若有任何傷損,都是你今日所犯錯誤的懲戒,立功不賞。”
劉彭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罰俸三個月。
他有萬戶的封地,在乎三個月的俸祿嗎?
還罰他上戰場殺敵?
霍去病戰場無敵,整個天下都知道,這是讓他再立功勳的獎賞還是處罰?
也就立功不賞還像點樣。
“趙王可是覺得朕判罰不公,臉色如此難看。
如此,朕就加罰趙王和其子劉丹,一起跟隨霍去病去戰場征戰,以作監督。”
劉彭祖面色慘白,只覺氣血衝頂。
我爺倆如果真跟著上了戰場,生死豈不盡數落在霍去病手裡。
“冠軍侯你下去吧。在家思過,罰你禁足五日,不要老給朕惹事。”皇帝橫了霍去病一眼。
霍去病從書房出來,自行歸家。
而在書房內,皇帝看向劉彭祖:“你趙王一脈,屢有失儀,私自鑄幣,行亂之事不在少數。即日起,朕收回你的郡國封地,你回長安來住吧。
朕罰你禁足十載,在府內不準出來。世子劉丹,剝奪其王位繼承權,貶為庶民。”
劉彭祖駭的手腳發麻。
劉丹驚愣無語,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