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後另有封賞,著令兩位將軍奮勇對敵,再立新功,不可自滿。”
公孫弘把聖旨遞給衛青,又看向霍去病:“霍侯什麼時候繼續對匈奴用兵?”
“我和舅父剛商量過此事。
大概日間,我將召回散開追敵的各路兵馬,到時匈奴人也該匯聚到了極北瀚海,正可一舉破敵。”
公孫弘臉上露出稍許激亢之色:“霍侯打算如何用兵?”
霍去病道:“匈奴潰勢已成,狼狽鼠竄,乘勝追擊,往北推進就可破敵。打逃兵,何需策略?”
公孫弘興匆匆道:“帶我一個。”
“丞相也想去?”
“自然,若只為了宣讀聖旨,董仲舒自己就能做好,何必我來。”公孫弘道。
董仲舒瞅瞅公孫弘:“此戰,必名動千古,我董仲舒亦厚著臉皮,借霍侯威名,同去一觀。”
“兄長。”霍光低聲道。
他也想去。
霍去病道:“戰場非兒戲,霍光你留在這匈奴王庭據守吧。”
“我和舅父已商定,由舅父應對西域沿途逃散的兵馬,我此次需要急行軍,以潰匈奴殘部,拖延下去,恐西線帕提亞,身毒生變。”
夜色初降,星光搖曳。
王庭的一座帳幕內,霍去病盤坐取出了霸王戟。
戟和戈是戰場最具代表性的兵器之二。
戟的出現,推動了戰國時期的到來,這是一種凝聚了戰爭氣運的武器。
戟是先秦至秦漢魏晉,軍中的制式裝備,最早出現於商代,西周時開始出現整體鑄造的戟。以矛為主體,旁生橫刃,木柲裝插在矛體的銎部。
春秋時期出現青銅大戟,為“五兵”之一。
霍去病手裡這杆戟,是戟中霸主,通體混融鑄成,沒有接縫,綠如神玉,清輝凜冽。
霸王戟的握柄和鋒芒處,祭刻著無數兵家符號。
重創苣都後,戟鋒出現破損,被一股黑氣浸染,揮之不去。
此時,霍去病手握大戟,以兵家力量融入戟內。
朱雀輕鳴,從他的神魂意識中飛出,有一枚枚赤紅的火曦符號,從其頭頂的冠羽上落在戟鋒位置。
追殺苣都歸來的蚩尤,亦從影子裡起身。
蚩尤是兵器的鑄造之祖,是他發明了兵器。
他的兵權,就是給兵器附著鋒芒,遞增屬性,鑄凡物為神兵。
當蚩尤的巨角上咒文脫落,以天地為爐熔鍊霸王戟,戟鋒處,那一點被浸染的黑氣慢慢褪去。
霍去病翻掌之間,皇陵兵權,始皇帝留下的鎮字紋,也被推送融入霸王戟。
嗤!
鋒芒前端一縷清輝吞吐,殺伐之意暴漲。
————
明月高懸。
苣都循著那個神秘半聖告知的方法,來到匈奴草原西北角的一處位置。
這裡位於兩山之間,是一處黃土飛揚的谷地。
“當年,薩滿之神到底是怎麼死的,頭顱,心臟和骨骸居然分別放在不同位置?”
苣都來到這裡後,生出特殊的感應。
他吞吐草原氣機,一拳捶落在地。
地面無聲崩塌,露出一個深暗的窟窿!
那窟窿下,傳出一陣陣擂鼓般的震響。
苣都體內氣血之力滾動如長河。
他跳入了下方的窟窿內。
黑暗深處有一顆心臟,其上封禁著無數咒文,被一枚戰矛般的青銅釘,釘在地下的一個石甕內。
這一晚,苣都的咆哮聲,像是戰鼓響徹半壁草原。
兩天後,他從這處洞窟內重新出世。
他往西眺望。
夜色中,他的眼前,大草原的力量交融,化出一幕影像。
那是漢軍在王庭駐紮的畫面,被兵鋒所掩映,帳幕起伏。
匈奴人的祖地,如今已被漢人所佔。
苣都怒喝一聲,伸手虛握,有氣機澆築的兵鋒戰矛,在他面前形成。
嗡!
苣都蓄力後,將戰矛投射出去。
那戰矛如閃電飛上雲端,而後往下墜落,聲勢駭人,直奔霍去病所在的王庭方向。
午夜,霍去病從大帳內邁步走出。
一支戰矛正破空飛來,戰意鋪天蓋地,被霍去病探手握住。
這是苣都投射的‘戰書’!
他在告訴霍去病,他已恢復傷勢,並再次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