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垠,漏網的也不會少。
霍去病沉吟道:“可以效仿牧羊的手段,只獵犬,就能看護上千只羊。原因在於犬隻需要在外圍不斷威懾,羊害怕被咬,就會自己聚在一起。”
“我們可以在幾條固定路線上的水源地,以大隊兵馬巡邏,增強威懾。
另外一些水源地,則撤銷兵馬,放鬆警戒。”
伊即靬目光微亮:
“侯爺是想透過這種方法,逼迫匈奴人不得不採取幾條我們蓄意放鬆的線路,避開我們嚴密佈防的區域,其撤離的路線,就有了脈絡可循。
他們分散的兵勢不得不自行收攏,被趕到幾處水源地,便於我們追襲。”
“沒錯。
他們即便明知是計,但不得不取水,只能自己扎到網裡來,靠搏命換取生存的機會。就像遷移途中馬群渡河,明知河裡有危險,但不得不渡。”
霍去病打量地圖,隨手拿起筆,在圖上勾畫出兩條線路。
“這兩條要重點看護,不要想著面面俱到。其他路徑放鬆些,讓一部分匈奴人逃回北地也無妨。
我標註這兩條路線則要全力打擊,越兇狠越好。”
右北平郡太守博路德,都尉刑山,李廣,伊即靬等人齊聲答應,各自下去傳令,吩咐兵眾行事。
帳內難得清閒,只剩甥舅二人。
衛青瞅瞅霍去病,多少有些外甥已經徹底獨當一面,自己好像變老了的失落感。
他這幾日亦是沒得片刻休息,連軸轉到現在,傳達的軍令不下數百條。
衛青將一卷簡書遞給霍去病:“你看看,這是敵我此戰,目前為止的傷亡數量。”
當下所殺匈奴各部精銳,已近七萬眾,俘虜匈奴屯頭王,韓王等數個部落之首,還有他們下轄的將、當戶、都尉近千人。
俘獲各類物資,馬匹,畜牧,數不勝數。
霍去病看過簡書,問:“帕提亞,身毒可有動靜?”
“身毒伱提前安排,搶先發起攻勢,張次公正率部和婆羅門教相合,在身毒境內推進。
姚招留守北部,目前還沒有新訊息傳來。”
衛青蹙眉道:“帕提亞倒是動作不小,趁機佔了大月氏的地方還嫌不夠,又往南北兩端推進,試圖往身毒和康居邊線接近。”
霍去病哂道:“先讓他們佔些便宜,回頭再找他們算清楚。”
“西域以西的邊境應該調一支兵馬過去,否則若帕提亞動了心思,殺入西域,局面會很難看。”
衛青道:“我已傳告接任章軍之位的西北太守李驍,抽兵過去了。”
霍去病道:“有舅父坐鎮,我親自帶人去追匈奴潰兵,說不定能撈幾條大魚。”
“你消停不了兩天,又要折騰。
你先等等,陛下遣了老丞相和董仲舒過來宣旨,就快到了,你領了旨意再走。”
衛青取出一片同心蓮葉,在‘群裡’和皇帝取得聯絡。
同群的董仲舒和公孫弘也加入進來。
幾人展開交談。
“搶走匈奴部分國運的人,以半聖之尊,蟄伏在暗處,去病你對此人來歷可有判斷。”皇帝說。
霍去病道:“對方可能是皇陵裡封禁的‘仙主’的人。
此外,縱橫道的傳承,有三子九尊,對應三公九卿,在他們之上本該有一個對應‘皇’的人。
雖然各方面的訊息顯示,當代的縱橫道,沒有對應皇位的首領存在,但並非沒有可能。
當然,仙主和這個對應皇的縱橫道忤逆,也有可能是二而為一的存在。”
到了半聖的階段,都是謀國為用,無一簡單之輩。
對方當時出現的非常及時,明顯早就蟄伏在暗中,絕非偶然。
霍去病心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某個跳出了歷史的老怪物,成就半聖,一直活到現在。
不過這個可能性太寬泛了,且沒有任何指向性的證據可供猜測,沒必要說出來。
老丞相和董仲舒,大概明日能到烏蘭巴托。
“衛卿,去病,你二人可知朕這次給了你們什麼封賞?”皇帝改變了話題。
霍去病心頭微動,皇帝專門提了一句封賞的事,看來這次的封賞很特殊?
……
匈奴左王烏致茲和衛青交鋒,落敗後同樣開始了北遷。
他們雖然落敗,但還保留了半數人馬。
他們也是所有匈奴撤離兵馬中,最大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