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種粗糲感,眼神堅定。
服部之男已六十多歲,高大壯碩,鬚髮皆白,目光炯炯。
“這是我搜集到的關於敵軍的訊息。”服部之男遞給物部秀川一份皮卷。
捲上寫著漢軍的大致數量,數次交鋒的敵我戰損等訊息。
部分是預估的數字,並不精確。
物部秀川看後霍然抬頭:
“對方只八千軍,能破我大和精銳數萬,殺死大王,焚燒王都?”
“留守的兵馬怎會如此無能,在我們的土地上,八千軍,便是一人一刀也能將其剁成肉泥。
是你搜集的訊息有誤,還是我們的人太大意?”
服部之男直了直腰桿:“訊息沒錯,來的這支漢人兵馬強的出人意料。
大王和我們準備不足當然也有關。
大王被對方的統帥,斬殺在平安京外。
我大和現在只剩你我麾下的兵馬較為完整,滕代王子是大王的血脈,之前不在王都,得以倖免。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滕代,並擊退外敵。”
物部秀川劇烈喘息,道:
“我會親自組織一次強大的反攻,擊潰對手。只有戰勝他們,才能洗刷我們的恥辱。”
“你有什麼計劃?”
“我的兵馬補給後,在海上,可以從任何一處登陸漢人掌握的區域,對他們進行反擊。”
“他們控制的地方,我大和民眾情況如何?”
“漢軍沒有留俘虜,除了提前乘船逃到北地來的人。其餘幾乎都被他們斬殺,各地傳來的訊息說,沿海的海面都化為血色。
我大和蒙難,死的人太多了。”
服部之男悲愴道:“漢軍像邪魔一樣嗜血。”
物部秀川手一抖,默然了好一會兒:
“我從海上,在廣島尋找登陸點,伱從北往南推進,我們兩路呼應,尋找機會夾擊對手。”
“沒那麼容易的,不然大王就不會死。”服部之男提醒。
物部秀川冷喝道:“他們能勝過我們那麼多人,我當然會謹慎。
但在我大和的土地上,他們只要露出弱點,失敗一次,就將全軍覆沒。
你,服部之男,要勇敢些,八千人的漢軍……我會叫他們付出代價。”
二月的最後一天。
惡口角,是廣島和本州島交界海域一處隱秘的登陸點。
島國山地極多,這裡本來不適合登陸。
只有熟悉島國地形的人,才能在臨山的一面找到一條隱秘路徑,從而深入廣島。
物部秀川帶人登陸後,往東南方推進,逼向漢軍的一處駐紮地。
他已和服部之男商量好,兵馬分從東西兩側,展開反擊。
物部秀川並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將,他相當小心,在登岸前就動用了一種隱秘的行軍方式,祭出夜之氏神的力量,遮蔽行軍氣機。
夜色晦暗,風雨交加。
在這樣的夜晚,選擇惡口角登陸,物部秀川有把握,對手難以發現。
登陸的精銳過萬。
淅瀝的雨幕中,物部秀川帶隊連夜疾行。
在他們登島兩個時辰後的凌晨,物部秀川在夜色下看見了前方的櫪玉山城。
那是一座建在高地上的城池,有一支漢軍,徵用了這裡作為臨時營地。
他們將成為物部秀川的目標。
“各部,我們一路來到這裡,路上沒遇到任何一路敵軍的偵騎,說明他們大意且愚蠢。
他們以為已經清剿過這片土地,但我們回來了。”
物部秀川看向身後的兵馬,進行戰前激勵:“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殺光漢軍!”
“對,殺光他們!”
物部秀川惡狠狠道:“讓漢人知道,侵襲我大和要付出他們不可承受的代價。
等擊退漢軍,我會帶你們去侵略漢人的土地,搶奪他們的女人和財富!”
半個時辰後,物部秀川帶領一批身手好的部眾,親自摸上了櫪玉城的城頭。
暗影裡,物部秀川幽靈般撲出,從後方貼近,手中短刃又快又狠的切開了一名值守漢軍的咽喉。
他對漢軍恨之入骨,刀勢一揮,直接斬首。
而後拎著滴血的漢軍頭顱,回頭看向城內。
然而就在這一刻,城內驀地燈火通明。
後方的山巒下,以千計的漢軍像是憑空出現,切斷了他們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