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雲吐霧,製造幻象。許多史書中亦都提到過,說它是一種海龍,能吞吐海市蜃樓,和剛才所見亦真亦幻的情景正好對應。
“秦皇借蜃龍的特性,封存了一些幻象在這船上,想傳達某些東西……我們進艙內看看。”
霍去病邁步前行。
他以皇陵兵權,已初步掌握了這船的部分禁制。
“登船的漢軍先留在甲板上,不得入船艙。”
這時復陸支也從船舷外翻上來。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繡衣派來,近段時間同樣在東海周邊蹲守的人,叫工布,身形瘦高,一身繡衣使的紅褐色官袍。
他是繡衣麾下,卻是墨家出身,登船後,對霍去病執禮道:“繡衣令讓我來協助侯爺。”
“伱有什麼發現?”
“我們事先查閱過諸多卷宗,可以確定這是秦時最大的樓船,叫大秦號,也叫蜃樓號。”
“此船是秦時方士,包括陰陽家,墨工在內,奉皇命所造。雖不知他們從那裡找到蜃龍這種異獸,但船上虛實莫測,真假變化,侯爺要格外小心。”
一行人旋即進入第一層艙室。
那艙室入口是一扇開啟的青銅門。
幾人走過去,門上鑄造的兩個青銅獸首雕塑,發出咯嘣咯嘣的金屬磕碰聲。
獸首的眼眶,亮起冷幽幽的微光。
此外倒是沒有別的變故,任憑几人進入艙室。
“咯咯!”
甫一走進艙內,光線驟暗,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從船艙深處傳出。
一間艙室內,悄然探出一張十來歲模樣的孩童面孔。
那面孔滿臉蒼白,但目光黑的瘮人,直勾勾的盯著幾人。
接著是第二張臉,第三張,第四張……悠長的彷彿沒有盡頭的船艙廊道兩側,以百計的房間內,全是小孩的面孔,白麵黑瞳,注視進入船艙的幾人,笑聲不斷……
“侯爺,這船上好像能連通陰陽,是秦時方士的詭異手段,兇險至極……呃。”
工布話音未落,就見艙內的地面上,溢位濃重的黑氣。
那黑氣裡探出一隻大手,一把攥住一個小童的面孔,抓得粉碎。
倏忽間,黑氣如漩渦,探出艙室的小孩面孔,全都被黑氣捲入,絞碎崩潰。
一切都安靜下來,異象消失。
艙室的光線變得明亮,初升的陽光照進來,之前狹長的通道也不見了,只有十餘丈。
“蜃龍製造的幻象罷了……”
在展示力量,平推諸敵這一塊,蚩尤向來很穩,氣質出眾。
霍去病說話間,蚩尤所化黑氣,擴散到整層。
暴力摧毀。
霍去病準備連這艘船本身在內,一起搶回去當戰船。
這種規模的鉅艦,傾一國之力,都未必能造出一兩艘,白嫖可太香了。
前行,進入這一層最大的艙室。
這裡位於甲板靠前的位置,視野開闊,能眺望海面,是整艘船的主控室。
復陸支,趙破奴等人跟著霍去病進來,一看下頓感結舌:
“這是什麼?”
艙室內,凌空懸浮著一幅攤開的圖卷,又像是一個渾天儀模樣的東西。
其仿若圖卷的部分是帛書的材質,瑩瑩發光,浮空不墜,丈許長,方形。
那帛書上升起一枚枚青銅符號,或大或小,契合著某種規律運轉,對應空間方位,週而復始。
“這是墨家至寶機樞圖,能對應四季天時,和神州氣運交感。當神州氣運變化,這船就會被此圖釋放的力量牽引,航行出現在東海。”工布有些激動的盯著面前的情景。
霍去病心忖自己和茹泊虎之前的推斷,與現在所見相符。
這船是憑藉墨工機樞圖,呼應天地,完成了自航,和神州氣數變化相連。
霍去病懷疑有人先於自己登船,不過對方顯然沒來這間控制艙。
他們一行人從主控艙室退出,沿著艙室廊道盡頭的木梯往下,進入船艙內層。
底層艙室入口,卻是一個大張的獸骨巨口形象。
那骨骼天然呈黃綠色,宛如銅鑄,形若傳說中的蛟龍。
其上咒文繁複。
工布打量片刻,從袖子裡掏出一部簡書看了看,對比參照後,篤定道:
“這是蜃龍的頭骨,它就是船上諸般幻象的源頭。
其骨架遍佈全船,咒文運轉,也就導致船體內外,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