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搜查,始終找不到目標。
曹狡按擒賊擒王的兵策指引,幾乎能鎖定位置,就在司馬談的寢殿。
然而他親自進入寢殿,反覆檢視,亦沒能將人找出來。
那父子倆躲在夾縫裡,利用手上編著的史書,保持‘史’的波動覆蓋全身,站在過往,矚目曹狡在寢殿內來回走動,檢視。
這曹狡明明無法看見他們,憑什麼能鎖定他們的位置?
雙方僵持不下。
司馬遷的目光落在雙鬢斑白,躲藏中仍下意識將他擋在身後的父親,心頭酸楚。
從此以後,爺倆背井離鄉,到處流竄,無一日安寧。
天下之大,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阿父年邁還要受自己牽累,東躲xz,被大漢緝拿。
司馬遷吸了口氣,傳聲道:“阿父,我們不跑了,孩兒出去承擔罪責,要殺要剮隨他們便是。”
司馬談手一抖,駭然道:“不,那霍去病殺人如麻,在我等學史的人眼裡,其氣象中夾雜著屍山血海,萬千白骨。
他一人便統兵屠匈奴萬眾,一股殺氣已貫穿了歷史。
陛下亦為心性冷硬的人,容不得臣子有半點錯失忤逆。陛下掌權不過二十載,伱看看朝中有多少各部官吏,臣子落得被殺身死的下場?
你投降出去,必是死路。”
司馬遷心意已決,微微搖頭,跪地給父親叩首。
他起身後,正要出去,曹狡已對著虛空吼道:“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不然等我動用某件器物,將你們逼出來,想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虛空生出波瀾。
司馬遷像是從另一個歷史時期中走出。
父子倆從夾縫裡出來,神色狼狽。
曹狡眉頭大皺,又驚又奇,心忖明明就在這,之前為何無論如何也無法發現?
他揮了下手,眾屬下頓時上前,將司馬遷父子一網成擒。
“事情是我做的,與我父無關,放了他,我跟你們走。”司馬遷道。
“放不放要侯爺說了算,由不得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曹狡冷笑。
一干人很快被帶回禁軍大殿。
知道曹狡去抓人,霍去病也在大殿等候,沒回家。
他身畔趴著一頭體長過丈的巨虎,虎目森然,是入夜叼著食盒,乘車來送飯的胖虎。
而在左右兩側的矮席上,坐著學者和教士。
雖已入夜,但兩人不日將啟程返回身毒,有些事特地來拜訪和霍去病商談。
這次來漢,讓他們印象深刻。
地下的一座陵寢,感覺能覆滅身毒一國。
其中秘密無數,兇險之極。
地下陵寢的遭遇,讓兩人愈發本分老實。
他們與霍去病交談之際,司馬遷父子被押了上來。
曹狡一壓司馬遷肩膀:“跪下。”
霍去病淡然道:“算了,跪不跪無妨。”
“司馬遷,我問你,你是子的弟子?”
司馬遷頹然道:“是,那一年我出長安遊歷。不久就被人找上,成了他的弟子。”
司馬談突然插嘴道:“我要求見陛下。”
霍去病待要說話,耳畔聽到皇帝的聲音:“去病,你將人帶來見朕,司馬談和先帝有些淵源。”
霍去病答應一聲,足下陣紋一卷,連同司馬遷,司馬談,曹狡,一起出現在皇帝的內書房。
皇帝亦是入夜未眠,在處理一些事情。
“司馬談,你父子被抓,朕大抵知道原因。
你兒司馬遷頗有才名,奈何是縱橫道餘孽,你還有何話說。”劉徹道。
司馬談跪伏在地,悲慼道:
“當年先帝對臣分外信任,臨終問我,以史觀之,子嗣中誰會是明君,可興我大漢。
臣說陛下氣象最雄,當為千古霸主,如今一語中的。
臣只求陛下能念在我司馬家多年修史,且我兒雖入縱橫道,但從未行惡害人的份上,給我兒留下一命。
我司馬家從此安心撰史,絕不參與其他任何事情。”
霍去病瞅瞅司馬遷。
讓人盯了這貨好幾個月。
他謹慎也好,膽小也罷,確實沒有大惡,小打小鬧的搞事情,不然早把他拿了,豈會等到現在。
皇帝思慮片刻:“縱橫道亂我大漢,決不輕饒。
念你司馬家還有些苦勞,死罪可免,活罪難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