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的宏偉城牆,聳立如山,血跡斑駁。
牆頭處的青銅俑佇立不動,身上咒文明滅。
百年來,‘他們’的族群曾三次從沉睡之地被喚醒,試圖攻伐長城。
第一次,戰爭持續了兩個月,喚醒的兵馬消耗殆盡,對彼端的長城,幾乎沒能造成真正的威脅。
第二次,醒來的部眾對長城展開攻勢,持續近四個月,依然沒能取得突破性進展。
這座長城,將他們封死在了荒原以北,難以寸進。
該死的秦人,現在,又多了漢……飛誕湧起對秦漢兩朝,刻骨的仇恨。
這種恨莫名而來,沒有任何原因。
飛誕的思緒起伏。
他疑惑於自身的記憶,對自己從哪來,如何誕生,完全沒有記憶和概念。
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部族此次甦醒的八名將領之一。
使命就是攻陷前方的秦長城……
彼端,霍去病在書房裡睜開眼,微微蹙眉。
目前為止,從這個飛誕身上,並未得到任何有價值的訊息。
他意識裡有的記憶,霍去病都已經檢視過。
長夜漫漫。
次日下午。
長安城偏東的方向,有一座三進的宅邸。
卓平是卓氏一個分支的家主,今年四十一歲,娶妻劉氏,亦是商賈之家的女兒。
兩人之前依附卓青珂的父親卓懷,一起行商。家裡也從河內遷到長安,家資在十餘年間翻了數倍,在長安亦算富裕人家。
卓平和卓懷是表兄弟。
卓青珂稱其為叔父,稱其妻劉氏為嬸孃。
此時卓平家裡的大堂,坐著卓平夫妻,上首是卓平的母親張氏,手拄桃木拐,穿著緞面的蠶絲錦緞袍,衣著華麗。
“你昨日去侯府拜訪,回來已有些晚了,我還沒問過,卓青珂可曾答應?”張氏頓了頓柺杖道。
劉氏瘦長臉,眉梢有一顆小痣,眼角帶著幾分風韻猶存的俏麗,輕啐道:
“她現在是冠軍侯的妾,不比以前了。
我們去求見,好不容易才進去。
那侯府外的軍伍,還有府內的內院,把我們搜了七八遍才放進去,也不知道家裡有什麼東西怕人惦記,根本就沒拿我們當自家人,防賊似的防著我們。”
“我們拿過去的禮物,人家看都沒看,讓下人接過去就放在一邊,就多餘拿過去。
卓青珂半點都不顧親,一口回絕,說她自己能幫的事還行,麻煩侯爺,她不好開口,怎麼說都不行。”
張氏臉上的褶皺很深,眼窩深陷,挑了挑眉:“你可曾說清楚了,我們要求又不高。
懷玉也是她妹妹,讓她去求冠軍侯,幫我們也說一門合適的親事,算不得難事吧,為何不行?”
劉氏哂道:“她只說不行,我有什麼辦法。
難不成還能強迫人家幫忙說親,像我們懷玉找不到好人家似的。”
張氏道:“我們也不要求冠軍侯那種。她能入侯府,那侯爺的正室又是公主殿下,往來的都是宗親,選一支納娶我家懷玉。
等懷玉入了宗室,對他們不也是個幫襯。
我們家雖算不上望族,但懷玉秀美端莊,配不得王侯,嫁入宗室分支難道也不成?
懷玉的容貌,哪裡比她卓青珂差了?”
劉氏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她只是不允。我讓她帶我去請見冠軍侯,我親自分說,她也不同意。”
張氏面色微沉:“她怕是忘了其父失蹤,還沒嫁入侯府前自己落魄的樣子。
她才入侯府,就不認我們這些族親了,哪有這種道理?”
“我們覺得與她是族親,人家可未必。”
劉氏道:“之前我們去求她其他事,也就張一張嘴,也是諸多推搪。
許是兒媳面子薄,阿母你若去,晾她不敢不答應。
不然我卓氏各支指著鼻子罵不死她,這種人,看她能有幾天好日子過。”
張氏哼了一聲:“那我就親自去侯府,倒要看看她應還是不應。”
————
霍去病早上去參加朝會,下午來到兵府,參看墨家制備的軍械。
漢征戰數年,俘虜極多,勞力充裕。
當下已從長安往東北方向,修出一條直道,相當於這個年代的高速路,行軍,運輸各類物資,可以節省大量時間。
長安往西北去的直道,也在修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