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弘說:“大將軍和李敢比你早回長安近兩個月,你可知宗室這段時間在做什麼?”
霍去病道:“在籠絡李敢。
除了我,李敢和張次公正在突破天人三境,是我大漢最年輕的兩位兵家三境了。
宗室想制衡我和舅父,張次公對舅父死心塌地,他們籠絡不了,李敢就成了最佳選擇。”
公孫弘道:“差點忘了公主殿下就在繡衣,茹泊虎也和冠軍侯交好。
你雖在戰場未歸,長安的訊息卻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霍去病攤手道:“這就是我們的問題。
我們幾個聽皇命辦事,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個小團體。
這個團體有我,茹泊虎,公孫丞相,董夫子,舅父,涉及文武權柄最重的幾個人。”
“我們幾個站在一個陣營,換成誰是宗室,能不擔憂?”
霍去病道:“其實宗室沒跳出來之前,我自己都想過怎麼能扶持起一些人和我們作對。宗室願站出來,求之不得。”
公孫弘安靜了一瞬,忽道:“董仲舒,伱輸了,趕緊把你抄錄四年才完成的那捲聖人言給我。”
董仲舒苦笑的瞟了眼霍去病:
“我二人來之前,公孫弘就說你能看破其中關鍵,會支援建立重騎。
我被他佔了先,只能選你不支援,輸的人要輸給對方一件東西。”
霍去病愣了下。
董仲舒道:“那日在陛下的書房,我們看見宗室盯著鐵甲重騎兩眼放光,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我和公孫丞相齊力反對,只會進一步激起他們非要得重騎才甘心的念頭。”
原來這倆老頭當時的反對,藏著其他用意。
他們輕描淡寫的挖了個坑……
“咱們雖然同意宗室組建重騎,但絕不能表現出來,而是要全力反對,最終讓宗室感覺是費盡心思,才得以組建,掌握重騎的權柄。”
三人面面相視,同時笑了笑。
霍光在一邊旁聽,琢磨其中的意思。
這種你來我往,朝堂交鋒,正是與人鬥其樂無窮。
“還有個礙難是李敢。
宗室雖在拉攏他,但據我們所知,李敢親口對宗室說,他和霍侯你一個陣營,對宗室的拉攏全然不感興趣。”公孫弘道。
“李敢這人不善偽裝,想讓他故意和宗室虛與蛇委。
他做不到。
若想用他執掌重騎,就要真將他放到對立面,至少短時間內要如此。”
霍去病道:“這事情我把李敢放出去容易,但想讓宗室放心,全力扶持他,我猜他們可能會用聯姻的手段,到時有些事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幾人商議權衡,擬定了一些事情。
日影西斜,公孫弘和董仲舒,霍光吃了晚飯才離開。
侯府。
後半夜的書房,霍去病溫養著體內新晉突破的力量。
他結束脩行後,對彼端的借屍還魂身空三昧進行感知。
空三昧亦在一間靜室裡修行。
他身後有一個佛國的虛影顯化,在佛國內,一部古經化為神祇,替代了本該有的佛陀,在宣講經意,眾生聆聽。
空三昧得了吠陀經以後,修行穩步攀升。
他此前就處在天人境頂峰,被霍去病所殺,而後借屍還魂,等級跌落了一個層次。
但得到吠陀經加持,又慢慢恢復了天人巔峰。
這段時間,他與吠陀經進一步契合,力量已超越了原本的空三昧活著的時候。
霍去病透過與其意識的聯絡,便知道還魂身對婆羅門教,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因為吠陀經是婆羅門教的信仰源頭。
祭煉過吠陀經以後,教眾想欺騙他,都無法做到。
霍去病檢視後,收回念頭,遂對另一個萬里之外,與自己有聯絡的意識源頭進行感知。
在冰冷之湖以北的廣袤土地上,有一座龐大的部落。
滅匈奴之後,回到這片土地上的維娜,在睡夢中醒來,感應到霍去病傳來的念頭,大為欣喜。
“侯爺。”
“進展如何?”
“之前在冰冷之湖那次見面,侯爺對各部族的威懾效果很好。
目前這邊的部落沒有異動,但我建議侯爺直接在這裡駐軍,不然隨著時間延長,總會有人生出異心。
而我,正按照侯爺吩咐,在推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