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同心蓮葉震動,卻是劉清送來的訊息:“夫君。”
自家媳婦喜悠悠的聲音:
“夫君擊潰鐵甲軍,宗室那邊給我送來的訊息,說劉舜回去後大發雷霆,將東西砸了許多件。”
霍去病笑道:“劉舜的表現未必是真的,我猜其中有他蓄意的成分。
他越沒有城府,暴躁易怒,某種程度上越是在表明心跡,陛下也明白。”
彼端的劉清嗯了一聲。
生在帝王之家,又都是皇帝的親子,誰都多多少少會奢望過那個位置。
而皇帝登基後,對他能形成稍許威脅的,只有同為宗室的血親。
血親中,誰表現的精明厲害,鋒芒畢露,誰就越容易引起皇帝的‘忌憚’,所以歷朝歷代但凡精明厲害的宗親,大多沒好下場。
所以宗室的人混蛋,並不都是智商低,紈絝,而是明哲保身之道。
‘缺心眼’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智慧,把握好分寸最重要。
宗室人員的一些言行,不能光看表面。
霍去病,皇帝,心裡都明明白白。
“夫君,宗室內部說少府那邊壓下的禁軍甲備,還未來得及配發。但夫君此番征戰,禁軍全體著甲,還都是新甲,裝備精良。”
“我聽說有宗室的人在鼓動少府參伱,說你私藏甲備。”劉清說。
霍去病啞然道:“想參就讓他們參。
當年打縱橫道在扶余以東的秘密山門,曾得了三萬套縱橫道積攢多年的甲備。
當時我讓人將甲備截留下來,為的就是應對被人掐住喉嚨的情況。
這次禁軍的部分甲備被少府扣下來,我便讓人取出當年截留的軍備,沿北關一路往西推進,送到了西域。
這件事的詳情,我當初曾報備過陛下。
若少府參我,必會被陛下訓斥一頓。”
劉清欣然道:“原來是這樣。”
“夫君在外行軍,切忌小心謹慎,我和嬗兒在家等你。”
夫妻倆停止聯絡後,霍去病考慮著後續的行軍計劃,遂被輕微的水聲打斷思緒。
白南妤正在行營的銅盆旁,將一塊乾淨的棉布浸溼,又把水擰乾,過來遞給他:“侯爺擦把臉,水溫剛好。”
她穿了身紅褐色的薄裙,和漢軍的軍服顏色類似,身段在裙裝下起伏,明媚嬌豔,五官精緻。
霍去病接過來,嗅到布巾上淡淡的香氣:“這面巾是你的?”
“嗯。”
白南妤桃花眼微挑,偷瞄霍去病的表情。
霍去病待要說話,張次公大步流星的從帳外進來:“大司馬。”
白南妤便挪步來到矮席側翼入座,進入隨軍主簿的角色。
她坐下後,雙腿的曲線繃緊,裙下呈現出清晰而豐腴的線條。
其他軍中將領,也跟著從帳外依次進來。
一段時間不見的姚招,還有各部校尉,渾邪王和酋塗王。
“大司馬,我們後續該如何用兵?”
霍去病傳令將兵馬排程往西推進,鋒線直逼帕提亞邊境,進攻的態度非常明顯。
軍中這些人也都是好戰之輩,氣勢高漲,摩拳擦掌。
“帕提亞最大的水壩讓我們決了,他們不想開戰,所以才收縮防線。
我料其必要來求和,希望能獲得緩衝的時間。
傳令下去,張次公率部一萬五千,以姚招,趙破奴為副帥,統兵直逼帕提亞邊城木鹿,在其城東兩百里外,尋地紮營。”
霍去病有條不絮道:
“博路德,你統兵為左路,從大月氏原王都藍氏城舊址往西進。
我們兩線緊逼,若有機會就動兵開戰。
帕提亞方面若派人求和,把使節送到我這裡!
酋塗王,渾邪王率部與我坐鎮中軍,等後軍上來,一起行事。”
“唯!”
各部齊聲領命。
當夜便有兵馬,往西行軍,狼煙百里。
而在衛青走後的當晚,道尊等道門眾人,駕飛劍而至。
他們是之前應衛青邀請,來檢視漢軍所中巫蠱之術的。
隨行的還有樓觀,文始兩位道尊和幾名道門弟子,以及一支繡衣遣過來的精銳小隊。
其中包括久已不見的雷被,伍被,兩個當年淮南王降將。
二人近年隨同繡衣,執行各類任務,巡檢天下,一文一武,位置攀升,已接近繡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