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狂暴的聲音。
他的身體表面,泛起一枚枚青色咒文,血管賁起,全身無數的青銅色符號明亮灼目,光芒相連,如一張大網,覆蓋全身。
他的體內,彷彿有一個人體陣列被引燃。
轟——
其體內響起洪鐘大呂的聲音,全身氣機沸騰,如有一個熔爐被開啟,在熔鍊自身。
他的身軀在這股力量的熔鍊下,好似在往青銅材質轉換,青燦燦,烈焰律動,如火在燃燒。
另一個俑衛童晏大驚:“你動用俑術,要鑄銅身!”
“沒錯!帶其他人走,等郎中令過來,告訴他,身為大漢禁軍,能為陛下效忠,能隨郎中令開疆拓土,我李由死而無憾。讓他殺盡四方宵小,揚我漢人不敗之威!”
那銅俑衛的雙臂,已完全變成青銅般,生出一層銅甲!
“因果未了,誰也別想走!”空三昧之首寶相莊嚴,旋動著手中經筒。
咔嚓!
那青銅俑將頓足,地面炸裂,炮彈般衝起,殺向空三昧。
另一旁的無相昧,也被其氣機捲入。
他的身形越來越亮,周身光焰燦燦,若青日照耀長夜,百里外都可看見。
他將兩名身毒巨頭,還有從屋內衝出,襲殺章軍的執刀刺客,同時納入戰圈。
僅剩的戈爾貢,被另一俑衛童晏出手壓制。
那個變成象頭的漢軍,已萎靡下來,被抽取氣機爆發力量後,開始衰退,緩緩倒地。
童晏喝道:“走,快走!”
“我不走,老子沒吃過這種虧,今日死也跟他們幹到底!”
一側牆角,復陸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胸前有一半的甲冑破碎,隱隱還有內凹塌陷的跡象,顯然是臟腑也受了傷。
他滿嘴鮮血,每次呼吸,腹腔都如同火灼般疼痛。
但越疼痛,復陸支越大口呼吸。
這種疼痛能讓他保持清醒,否則隨時可能昏厥過去。
復陸支握緊手裡只剩小半截的斷刀,如受傷後的狂獸仍要撕咬對手,神色兇戾之極。
“走!”
童晏呵斥道:“你們死了,外邊的漢軍沒了統屬,也完了!
漢軍若盡數役在這裡,會讓我大漢蒙羞,郎中令蒙羞,大將軍蒙羞!”
復陸支眼中戾氣稍減。
他脾氣上來的時候,漢軍生死他也能撇下,但霍去病和衛青的名字,讓他失去的理智被拉了回來。
姚招快步上前,攙扶復陸支。
“我能走,帶上章太守的屍體,我們撤!”
復陸支啐出一口血沫子:“狗日的,我復陸支就此和大月氏,身毒人卯上了,不死不休。”
他回頭看了眼那個全身越來越亮,和兩個身毒巨頭交手的俑衛。
這明顯是一種催發生命潛力的秘術,縱然能一時阻敵,過後自己怕也要完了。
復陸支憤恨不已,一瘸一拐的和姚招離開。
嗤!
空三昧手中經筒,分化出一道道經印,想攻擊離去的姚招,復陸支等人,卻被那渾身燃燒的俑衛,瞬間打出上百拳,將經印全都擊碎!
姚招等人一出院落,立即下令,調集漢軍。
城內各處,漢軍迅速匯流。
另一俑衛童晏也抽身撤了出來,和漢軍,姚招,復陸支等人匯合。
“我們出城,大宛必有人是他們的內應,這城內不斷湧出大月氏和康居聯軍,對我們不利。”
很快,更多的漢軍匯合。
“李耀將軍也被身毒和大月氏的人聯手伏殺!”
一名邊軍校尉趙鐸,臉帶血汙,過來匯合後說道。
李耀是章軍的副將。
對方專門襲殺伏擊將領,有些倖免於難,有些則被襲身死。
越來越多的漢軍匯聚。
漢軍在集延有近三萬眾,分屬城池內外駐防。
有了將領疏導主持後,漢軍迅速安定下來。
當部眾聚在一起,兵勢攀升,姚招等人便能爆發出更強大的戰鬥力。
他們帶領漢軍,往城外撤離。
集延城面積有限,漢軍相合,撤離速度非常快。
出城後,漢軍更不停留,快速往東退走。
而集延城內,青色的熾烈光芒,已燃燒到了極限。
就在漢軍撤出城內的一刻,青光全面爆發,在城中砰然炸開。
毀滅似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