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霍去病道:“你要牢記天下不止有一個大漢,視線多往外看,才能減少固步自封。”
霍光恭敬道:“兄長的教誨我都記下了。”
一行人在街上走了不久,遇到兩個熟人。
張次公和李敢,一身便服,身後跟著幾個侍從。
李敢從年前便去西關,這次在霍去病從西域回來後不久,也回到長安輪休。
不過往昔張次公是衛青麾下將領,李敢則跟隨其父李廣,屬於軍中老派系的固有階層。
兩方分別處於不同山頭,張次公和李敢從來沒有往來。
眼下霍去病開疆拓土,屢次出征,很大程度上轉移了漢軍內部的矛盾,讓槍口一致對外。
李敢已經很明確的投到霍去病麾下。
上行下效,下邊的部眾也與其廝混在一起。
漢軍內部的派系之分,日益模糊,已近乎不存在。
霍去病看見倆人一起在街上閒逛,略欣慰,但旋即發現李敢眼神躲躲閃閃,意識到不太對。
“你們倆在一起,要做什麼?”
張次公幹脆湊上來,準備把霍去病拉下水:
“李敢初歸,我帶他去洗洗身上征戰回來的殺氣。”
“洗洗?用什麼洗,去哪洗?”
霍去病道:“你倆要結夥去嫖?”
李敢以袖掩面,有種逛窯子遇上頂頭上司的尷尬,臉色漲紅。
他長得濃眉大眼,往昔從來不去女閭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這次是聽了張次公的蠱惑,他說那些女子,人手一樣絕活,什麼掐龍、打花、捶坡、滾鳥蛋,驢拉磨,白雪壓頂,什麼遛八彎,踩屋子,出條等等手段。
一人一門手藝,要是能全嘗試一遍,能萎靡不振多日。
李敢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聽得目瞪口呆。
他在外征戰數月,一身陽氣真如鐵,心潮激盪下,就答應跟著去看看。
想不到出門撞上霍去病。
“郎中令,我就去看看,真的,就只看看…”李敢扭捏道。
張次公哂道:“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又對霍去病道:“你去不去?北里那邊來了兩個西域女子,歌舞雙絕,那腰扭得能把人骨頭磨斷。”
“西域來的女子,到長安……做這個?”霍去病意外道。
行業內卷這麼厲害,與時俱進到了這種程度?
西域的商業,貿易,水果,牛羊等物傳過來的同時,這方面也有人才引進?
張次公道:“西域胡女來長安有半月了,名聲早就傳開,只有你不知道。
但她們不陪客,只每晚出來跳兩曲胡舞,舞姿風騷。有時還會約客人入屋獨處,但也只跳跳舞,拉一拉西域的胡琴,不過夜。
整個長安的風月客,都在猜測誰能先拿下這兩個女人的頭籌。”
張次公擠眉弄眼:“去病,你若出手,比誰希望都大。”
霍去病瞅瞅一邊的霍光,怕帶壞了弟弟,邁步欲走。
張次公壓低聲音道:“你真不去,可別後悔。我告訴你,平康坊有個你絕想不到的人也在。”
霍去病哂道:“除了你,劉相他們幾個,有誰是我想不到的?”
張次公附耳說了個名字,霍去病大吃一驚:“你說真的?
他如果去,不會改變形貌?怎麼會被你發現?”
張次公指了指鼻子:“你該知道我的本事,他確實改變了形貌,但我能聞出來,絕不會錯。”
張次公修行過斥候術,精通追蹤查敵之法,且鼻子天賦異稟,大狼狗都比不過他。
霍去病看了眼霍光,想讓人先把他送回太學。
霍光馬上道:“兄長,我已到了婚配年齡,平陽我這麼大的人,有的都有子嗣了,求兄長帶我一起見識見識。”
霍去病想了想,這事情堵是堵不住的,越堵他越好奇:“那就去看看,走吧。”
張次公精神抖擻,給李敢使了個眼色。
一行人由張次公帶路,組成了陣容豪華的隊伍,往長安以北的方向去。
長安北里,就是唐宋以後,著名的平康坊街區。
女(妓)閭(院)在這裡扎堆,是最早期的夜文化集散地。
“去病,你應該整治一下北里這邊,把價碼往下壓一壓。”
張次公一邊帶路,一邊說:“西域的女子一來,周邊坊市全都跟著漲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