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三步並做兩步,來到近處:“快準備準備,稍後我那兄長要來家裡看看。”
“你何時有了兄長?”李氏愕然道。
霍光家中還有一位姐姐,已嫁人,並無兄長。
霍光正色道:“前些日子有官文通告天下,說冠軍侯屢破匈奴,拓土千里,開古之先河。
阿父回來還說冠軍侯亦姓霍,我霍氏門楣生輝,阿母可還記得?”
李氏怔怔點頭時,便見一旁的李縣令,對著他一個吏員的夫人執禮:
“恭喜恭喜,當朝郎中令歸族認親,我平陽一縣皆蒙其蔭,實大喜之事。”
李氏轉頭去看丈夫,又看看兒子。
霍光道:“阿母還沒明白嗎?冠軍侯就是我的兄長,我是冠軍侯的弟弟,阿父也是他的生父。”
“郎中令稍後就來,我來問問家中可有甚所需之物,儘可說來,我來安排。”李縣令說。
李氏如在夢中,愣愣的看向霍仲孺:“你在外邊……還有子嗣?”
霍仲孺尷尬道:“早年在平陽侯府做些奔走之事,待過一段時間,曾與一女子……有過交集。
詳情來日與你細說。今日方知育有一子,我亦頗感意外。”
頓了頓又不自覺的感到驕傲:“我那…孩兒便是屢潰匈奴,當朝大將者也,乃萬軍之首。”
……
縣衙往城東來的馬車上,劉清挽著霍去病胳膊:“夫君,我們來見你生父,可要做些準備?”
霍去病道:“你這幾日遣隨侍出去奔走忙碌,做什麼了?”
劉清道:“有些事你不操心,我做妻子的自然要做好準備,初次登門見生父,難道要兩手空空?
且你一來就要把人家中子嗣帶走,我們總要有些表示才好。”
霍去病想想也對,難得劉清處處為他考慮,攬過她的柳腰,隨手捏了捏,笑道:“等回去後,為夫鞠躬盡瘁,討殿下歡心作為答謝。”
“本宮可不稀罕。”劉清面色嬌潤。
說話間到了霍府。
兩人從車上下來,霍家幾人,李縣令已在門口相迎。
李氏偷眼打量,見前後禁軍親衛護持中,一青年英武軒昂,旁邊女子氣象瑰麗,漂亮的難以形容,心忖這就是夫君之子,當朝冠軍侯,兩人果然有些像……
按理說李氏的身份,看見霍去病,關係複雜,情緒也應該很複雜。
但是當階層差距,大到需要仰望仍難以企及的時候,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被這種差距所壓制,變得不復存在。
李氏心裡只剩下悸動,敬畏。
更多則是為兒子霍光的前途考慮,帶著逢迎討好的心思。
雙方互相介紹身份,霍氏眾人知道眼前是當朝公主,惶恐下待要叩首執禮,被劉清所阻。
一行人進入霍府,稍事攀談。
劉清在離開前,將一摞田契,地契等物,默默放在桌案上。
這是她近幾日讓人蒐羅所得。
平陽縣的兩棟宅子,商鋪,田地若干。
歷史上的霍去病,在見到生父後,亦為其置辦田地,僱傭僕從,讓其衣食豐足,然後又將霍光帶到長安去培養。
霍去病道:“以往未曾盡孝,家中少了照顧。些許薄物,給你們留用。”
“我明日就動身回長安。”
“且容霍光在家裡待上幾日,我會留下人手,日後接他去長安與我相見。”
霍光在一旁插話道:“長安距平陽也不算特別遠,不敢讓兄長專門命人候我,我明日與兄長同回長安便好。
日後有暇,多回平陽看望父母就是。”
眼前的機會難得,為人父母就算再捨不得,也不會阻攔孩子的前途。
李氏和霍仲孺都點頭答應。
天色稍晚,霍去病遂從府上告辭。
次日,早上。
縣令李昌,太守杜疾皆到城外恭送。
霍光拜別父母,便跟著霍去病的隊伍,策騎去了。
展開神妙行軍法,匆匆數百里,一行人中午就回到長安。
霍光勉強算是會騎馬,被裹挾在行軍策中一路飛馳,臉色有些發白,但更多的是興奮。
正午,太陽高掛。
霍去病從車裡探頭,問策騎的霍光:“你可有想做,或感興趣之事?”
霍光早有準備的道:“我願聽兄長吩咐。但若說想做之事,我自幼讀書,啟蒙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