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防守,是主動進攻,讓對手疲於應付。
我們的兵員如此充沛,正該主攻,而對手兵員匱乏,我們數路並進,他如何應對?”
說的頭頭是道。
布托選擇保守戰術,是因為之前和衛青、霍去病交戰,吃過虧。
他和烏提斯配合時,就是一主攻一主防的思路。但次次被漢軍掏的稀碎,木鹿,諾德亞里兩城都是這麼丟的。
教訓慘痛,所以布托準備先防一手。
幾人商量如何作戰時,阿芙緹看了眼之前布托扔出來的羊皮卷,又看一眼,伸手悄默默的把皮卷拿在手裡,展開。
皮捲上的內容是掌兵者,縱橫半聖暗中蒐集,關於漢,關於霍去病的訊息,頗為細緻。
阿芙緹默默翻看。
破敵百萬,轉戰萬里,霍去病往昔的戰績讓她震驚之餘,感覺某處位置隱隱作痛。
那個鞭痕始終沒有消散。
不過目前只要阿芙緹不用氣機或神眷去嘗試消除鞭痕,其發作頻率就會降低,和阿芙緹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霸佔了她身體的一塊位置,頑疾難處。
三方大軍從次日起,開始快速推進,從帕提亞西部平原,一路東行。
他們最終議定的用兵方式,是充分利用兵力優勢。
最好是能正面和漢軍打大會戰,徹底擊潰漢軍,奠定勝利。
而攻守兩端,則要同時展開。
布托和謝爾·圖裡主守,正面牽制漢軍。
洛爾則帶領馬其頓軍團,尋機殺入漢軍後方,進行大反攻,進一步分薄漢軍兵力,讓其難以兼顧。
六月中旬,帕提亞境內,戰火紛飛。
雙方枕戈以待,大戰還未開始,但小的交鋒從來沒斷過。
漢軍沒有繼續主攻百石城,卻是日夕縱馬,時常來到兩軍陣前邀戰。
聯軍推進到阿帕麥亞和百石城駐紮後,戰前氣氛拉緊,大戰在即!
正午,阿帕麥亞城內,響起了雄渾的戰號聲。
阿帕麥亞是一座古城,曾經輝煌至極,是塞琉古國統治時期的都城,東西要衝之地。
阿帕麥亞城內的主街,綿延約兩公里,長街兩邊有一千兩百根巨大的螺旋柱,每一根都高達三丈以上,通用神殿前佇立的石柱紋樣,可以想見其有多麼輝煌震撼。
城內還有塞琉古帝國時期留下的皇宮,鑲嵌著絢爛多彩的石制裝飾,以及古老的神廟。
而此刻,這裡成為聯軍的前沿陣地。
戰號聲中,布托,洛爾兩人聯袂登上城頭。
另一位主帥謝爾·圖裡,還有帕提亞親王魯姆利,一起去了百石城佈防。
城外是趙破奴和陳慶帶兵過來,在策馬叫陣。
“可惡,這些漢軍又來炫耀兵鋒。”
阿帕麥亞城的城主古多爾,站在布托身後,怒道:“他們幾乎每日都來叫陣,誘我們出戰,一點點壓制我們計程車氣,蠶食我們的兵馬。”
洛爾一身鐵甲,眺望著趙破奴和陳慶後方數千人的漢軍。
漢軍所在處,精氣狼煙匯聚如柱,凝實無比。
隱然間還能聽到城外似有千軍萬馬馳騁,兵戈震鳴的聲音。
漢軍戰意之盛,兵鋒之銳勇,舉世罕見。
這是過往數年,他們從神州橫穿萬里,一路打過來養成的氣勢。
霍去病曾經說過,漢軍西征,要讓所有對手在他們的鐵蹄下顫慄,要把飄揚的漢旗,插在日月所照的每一片山河大地上!
如今,每個漢軍都在為這個信念般的目標而奮戰!
從阿帕麥亞城頭看去,城外的地勢空曠,漢軍列陣的區域,霧氣隱隱。
而在那霧氣中,似乎有影影重重的兵馬,若隱若現,藏著數量驚人的伏兵。
這是霍去病以兵簡祭刻的草木皆兵之術。
漢軍前來城外叫陣,好處是能讓己方計程車氣不斷攀升。
尤其是當帕提亞人面對叫陣,多次派兵出戰,連續落敗以後。
這導致他們龜縮在城內,不敢輕易出戰,士氣完全被漢軍壓制。
洛爾在城頭觀察片刻,道:“漢軍想壓制我們,助長自身計程車氣。
讓我馬其頓人來對付他們!”
馬其頓方陣用於守勢時,長矛前指,不動如山,曾被後世評價為冷兵器時代,各國部眾的噩夢。
布托頷首道:“打上一仗也好,我三方聯軍初至,若對方叫陣而不應,對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