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毒光,那個人會不會盡量帶你去靠近寒帶的地方,讓你過得舒服一點?
艾爾絲,聽說在人類的世界,男性和女性的地位是正好顛倒的,陪著你的人,還會不會事事聽從你的吩咐?
艾爾絲,沒有了寒夜精靈前輩的指導,你還能不能繼續你的星法師修行?當有人欺負你的時候,你有沒有辦法保護自己?
艾爾絲,……
過去了整整一個白天,我一直緊緊握住鑽石,沒有任何一點動彈。
“唉,可憐的孩子。”一隻手撫上了我的頭頂,“可是不管怎樣,夜奔也不能耽擱下來,起來吧,別讓大家多等了。”
我抬起頭,站在我面前的是艾爾絲的姑媽雅爾尼,淚水再也忍不住,順利流過了面頰,滴落在地。
貌地行了一禮,我快步走進大廳中央的精靈隊伍,靜靜地等待出發。
一位盈月戰士成為我的新引路者,我只記住了他的名字叫布奇。
進了蘇勒兩天一夜之後,終於離開了這座成為我傷心地的城市。如果有可能,我寧願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南——溫——帶——分——隔——線——
這一段行程恢復了夜晚趕路、白天休息的傳統。但是比之在龍城的速度,有很大的下降。畢竟,現在沒有了六星法師當飯吃一樣亂扔高階輔助法術,也沒有了艾爾絲見縫插針的幫忙。更關鍵的是,這裡不比阿方索山脊的低溫,在十分之二沸點溫度的影響下,寒夜精靈無法全力行路。
走了三天之後,我才開始思考,要是一直以這樣的速度趕下去,恐怕走兩個月也走不到南極城市。那麼,寒夜精靈又如何號稱一個月完成夜奔呢?南大陸應該有可以更快行走的通道,但是這塊陸地並沒有綿延大片區域的高大山脈,即使有,恐怕也不會出現第二座龍城。
每一個白天,布奇都對我瘋狂地進行戰士技能訓練,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無論多大的強度,我已經麻木的靈魂也絲毫感受不到辛苦,雖然進步效果也幾乎看不出來。倒是同行的不少精靈過來勸止他,請他不要過分逼迫我練功。從他們斷斷續續的爭論中,我大致明白了些事情,布奇的兒子原本也在這次夜奔中,好像在年輕一代中還算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戰士,被關押在光明教廷時因為反抗過分劇烈被示威處決了。也正因此,布奇才會來做我的引路者,他或許是受不了我的能力和他的兒子相差太大,一心指望我迅速變強,彌補他的喪子之痛。
第四個黑夜,我仍然懵懂地跟著大家進發,沒有留意一路走過些什麼地方。透過腳下傳來的崎嶇起伏,大概是進入了山陵地帶了吧。又過了不少時間,眼前忽然進入完全的黑暗,我略微清醒了一些,知道隊伍進入了一個山洞。
奇怪的是,一進入這個山洞,就感覺到身週一片冰涼,前進起來舒服了許多。而且有著夜能視力的寒夜精靈也很快就適應了無光的環境,跑起路來更加利落。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低聲問我身旁的一位精靈。
“呀呀,你終於說話了?”那個精靈很訝異地說,“這是四天來我第一次聽到你開口說話。”
“這是什麼地方?”我聲調沒有變化的又問了一句。
“哎,這裡就是冰龍之窟呀,我們寒夜精靈夜奔時過南大陸的必走路線。自神戰時代以來,白龍一族都居住於此,現在的十五條白龍各佔一千多里的地盤,它們的地下甬道相互通連,就連成了一道近兩萬里長的走廊。白龍噴吐的冰凍呼吸使甬道的內壁結上了一層冰殼,地下洞窟又見不到地表的陽光,最適合我們寒夜精靈行走了。”
“不過呢,向這些冰龍借路也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它們一個個都是貪婪之極的斂財生物,對於過路的精靈要徵收高額的通行費用。如果繳納不足的話,它們就會把我們當點心吃掉。”
我忽然想到羅可培裡在龍城上的話,不管哪裡的烏鴉,都是一樣黑的。
和我經過龍城時比起來,冰窟甬道里終天都是黑暗,可以不分日夜地兼程趕路,夜奔的行動效率一下子反超了。
每當甬道突然開闊,那就意味著靠近了某條白龍的棲息之巢,雖然大多數巨龍都在沉睡,但引路者的隊長依然把鑽石和金幣留在了巨龍的門口。懷有省錢的僥倖心理是要不得的,因為誰也無法預測白龍在什麼時候醒來,或者它們乾脆是在暗中冷冷監視,等待著精靈違反約定後一舉吞食。
經過了一條又一條巨龍的臥巢,有的壓根沒有露出身影,有的在黑暗中瞪著一雙亮眼冷冷地掃視著我們,有的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