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當中,凡爾特用左刃格開對方的彎刀,右刃抓住破綻,惡狠狠地劈向小幽的肩頭。
大預言師當機立斷,將全身力氣集中在右手上的兵器,運勁震開對手左刃,也向凡爾特的肩頭砍去,此時正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搏命場面。
凡爾特眉頭一皺,霎時想清了當前的厲害得失:自己右手揮出去的一刀,有十足把握砍掉敵人的一隻手臂,而對方的攻擊,多少被自己的左刃抵擋了一些力道,並不會造成太大傷勢,以輕傷換重傷,是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場面。
對於真正的戰士來說,氣勢上的差距往往具有決定性的意義,戰場上更能影響勝負的是勇氣,而不是取巧。於是凡爾特決定了硬拼到底,抓住眼前的勝機,而不是退避閃讓,去等待更好機會。
月光溫柔地灑下恢復平靜的戰場,小幽閉緊了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的一隻左臂,混合著已經凝固的銀色液體,靜靜地躺在地面,和主人的軀體完全沒有了聯絡。
過了好半天,凡爾特的喉頭“咕”地一聲打破了寂靜,發出來一個很苦澀的聲音,“為什麼,我的右手也會掉下來?”
“咒術之中,有一種叫做扎草人。其中最高明的手段,能夠將草人的形體與受術者完全對應,毀去草人的某個部位,受術者也會受到相等傷害。”小幽不帶感情地回答。
“我們不是本星球的生命,這個世界一切折福損壽、消減氣運的咒法對我們無效,你究竟是怎樣辦到的?”凡爾特很煩躁地說道,“我的生辰八字,要用火星上的歷法來算才有效。”
“寒夜歷一三五二六年的小子,從你出現在骨塔的時候,我就想到你是誰了。”小幽冷冷回答,“告訴你吧,我,就是你的草人!”
“……前輩,你未免也太損了吧?”凡爾特仰天長嘆,“都怪我以前太有名了,居然連生日都成了公開資訊。”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半點勝算,無論你對我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都會同樣反映在自己身上。”小幽再次舉起月刃,“而我卻可以毫無顧忌地正常砍你,最糟糕的結果,也不過是我和你同歸於盡。”
“是嗎,前輩?”凡爾特臉上浮現出一個很詭異的微笑,“同樣的傷害?出現在同樣的部位?”
“不錯,你和自己的草人戰鬥,就得承受雙份傷害。”
“那麼就試試這個!”凡爾特突然大喊一聲,右手的弧刀脫手而出,銀光剎那而至,快似流星、疾如閃電,沒等小幽反應過來,右胸之上已經被彎彎的長刃刺了個通穿。
幾乎與此同時,凡爾特的右胸上也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孔洞,汩汩的銀色液體微微流出一些,立時又凝固起來。
“前輩,和通常的寒夜精靈不同,我的心臟是在左胸。”穿胸的痛苦讓凡爾特的臉色變得扭曲,“所以,同樣是右胸的傷口,對其他寒夜精靈來說是致命傷,卻不足以造成我的死亡。”
“太遺憾了,”小幽抓住月刃,一點一點從胸口拉出,每發出一次“撕拉”的聲音,凡爾特右胸的透明傷口就又流出一些鮮血,神情也跟著痛苦一次,“我也是心臟長在左胸,所以這個傷口對我也沒有意義。”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怕痛嘛,”小幽拉出月刃,看了一看,又慢慢刺回傷口,臉色依舊木然,“我要整治你的話,辦法可太多了,要不要我陪你慢慢享受一遍寒夜精靈對付叛徒的一百零八種酷刑?”
“你瘋了,”凡爾特牙齒咬得格格直響,“用折磨自己的方法來折磨別人,有你這麼無聊的麼?”
“因為我心中對你有恨,看到叛徒受到懲罰就會解氣,所以我能忍住痛楚。”小幽不屑地看著對方,“可是你呢,你有什麼信念能支撐這份痛苦,是你自私自利的心理,還是你卑鄙無恥的靈魂?”
“這一次就算是你佔了上風,”凡爾特雙腳離開地面,朝遠方飛走,“我就不相信你會為了要我死,主動選擇自殺。”
※※※
“凡爾特同學,請等一等。”一支電光纏繞、火花濺射的三叉戟橫空飛來,擋住了精靈的去路。
“影夕同學,難道這就叫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凡爾特滿心惱火地說道,“這時候你想在我背後來一刀?”
“嘖嘖,凡爾特同學,你的話說的太難聽了,”人魚女孩滿面笑容,“你答應過,封神成功以後,就幫我把雙腳恢復成魚尾。現在你被打得這麼慘,看來是封不了神了,那麼怎麼兌現你的承諾?”
“我怎麼可能說話不算數,這次封神不成功,不代表下次沒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