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竹林悠悠……金炫澈的浴池,竟建在了園林正中,閣匾一字:淨。不是靜,是淨。
風吹過,君蔻吉有絲恍惚。她已不再是啟國嬌貴的小公主了,她也已不在故鄉,這裡……蕭國,蕭國的雋卑城,曾經敵人的故土。如今……她,已為蕭人。
君子皓為了她放棄了逃的機會,放棄了復國的機會,回到了這虎王身邊。
那邊淨池中的男人,金炫澈,究竟是人,還是鬼……還是……神?
君蔻吉迷茫了雙眼在幽幽怨看……金炫澈,她的主子,在那池裡……
整隊離城,五百黑衣衛,金炫澈只帶了她一個女孩子,還是說……她在他眼中,只是一個黑衣衛而已?
與男女無關?
心痛,君蔻吉低垂眼眸,心酸的想哭。
怎麼辦啊……她好像喜歡上了那個男人呀……
她,愛上了毀滅她一生幸福的‘鬼王’,這……究竟是對,還是錯?
君子皓回來,對她沒有任何解釋,只是那溫柔的微笑,只是那目光的寵溺,說明一切。
因為她,父王派出近衛軍,金炫澈夜襲攻下王都;因為她,君子皓明明可以逃掉,卻老老實實的返回來。再受束縛……她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錯了?
抬眸,被風吹的清醒,君蔻吉望向遠處黑衣衛們嚴守著的淨閣……金炫澈……不。君蔻吉默默搖頭,她存在著,無關對錯;她愛上他,亦無關對錯。
想到那刁蠻囂張兇惡的蕭國國公主。想到平日完全冷漠著個臉的甲午,想到動不動就只會警告自己的蔣風……君蔻吉猛吸一口氣,目光堅定。
她,要活出自己的命運!!!
在有金炫澈的,世界裡。
*
“炙炎彬!”看見遠遠一小鎮,炙炎彬領路,完全無視,正欲遠遠‘擦肩而過’,鎮口有架匾落名:漠南鎮。
從雪原大營出發已行一日一夜。方向正南。目的地衡陽。所經之途與漠字應該毫無瓜葛,畢竟,廣漠沙原在西面。可一路過來時見荒漠邊緣,凌亦凝一度懷疑是不是走錯了路?可偶用指南針檢視。方向又無大變,的確在南下,現在看見那遠遠小鎮,漠南???
炙炎彬回頭,望向凌亦凝:“怎麼了?”
追上炙炎彬,衝去他前頭將他攔下,凌亦凝疑惑:“籲——!喂!不是去衡陽嗎?”
炙炎彬止馬,噘嘴一哼:“終於願意理我了?”於凌亦凝一愣時,炙炎彬得瑟的一呵:“個小磨人精的臭丫頭,明明錯在先,居然怒在後。我倒要瞅瞅,你能一直不理我?”
凌亦凝無語,失笑:“我怎麼一直不理你了?”
“就有。”炙炎彬跟個孩子一樣:“你這一路不說話,跟你說話你又不理,你還說。”
凌亦凝一嘆,冷下臉來。
見凌亦凝又要‘暴’了,炙炎彬一樂,翻臉傻笑:“本將司不跟你計較,原諒你了。”
深呼吸,凌亦凝目光一滑,望向遠外……
“哎哎哎,別介別介,我說我說。”見凌亦凝逗不得,炙炎彬哈哈哈哈的傻樂,直衝她招手,待她不爽的望向自己時,他還在笑個不停:“咱們去衡陽做什麼呀,北司命他們的大軍已經出了蒲洲往蕭國慄宿城去了,這會兒早過了國境,八成已經開打了。”
“不可能。”凌亦凝一怒,雙眉一沉:“自蒲洲到慄宿那麼遠,幾天怎麼可能就抵城,還能打起來,你當我三歲?”
“嘖,怪我怪我,沒說清楚。慄宿是人家蕭國祖地,不至於真的說打就打,劍指那兒只是逼金炫澈趕過來,若猜著不錯,這會兒他人應該已經離近,不在雋卑城也快到了。咱們真正的目的是攻下慄宿與蒲洲之間的某個小城,那小城原是蕭國為防咱軒轅特強建,補修過城池與箭塔的戰型小城,好像是叫小番城吧……”
見炙炎彬裝傻,在那裡深思熟慮,好像那小城的名字有多難記起一般,凌亦凝不解,疑惑。
“雪原大軍都撤了,啟國那扶不起的王子也返頭了,你之前之計牽制天火兵似乎也沒有意義了,為何還要……”
在看凌亦凝,炙炎彬收了痞子相,認真下來,任坐下馬兒藉機休息,他想想,翻身下馬,走去凌亦凝馬下,仰望她,衝她伸出雙手……
凌亦凝會其意,沒借炙炎彬之手,自己翻身下馬,兩人走去一旁尋了乾淨之地坐下。
“凝兒……”坐下後,炙炎彬就手扯斷一根小草叼進嘴裡,目光卻望向遠方,如同自言自語:“是不是你走到哪兒,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