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萬不可能有人知道她行蹤的地方???
百念閃過,凌亦凝猛一甩身,動作輕盈的向林間深處竄去。
一愣,隔山在望的炙炎彬眼睜睜看著凌亦凝那如點身影消失在林間深處。傻了眼,杵在原處,炙炎彬瞬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相隔的分明是鴻溝天塹,他不是他的鷹,他沒有翅膀,他飛越不了……就那樣傻傻看著凌亦凝消失在林中,炙炎彬呼吸凌亂,甩眼左右。
他與左倉一路直往,尋至來祥鎮,在鎮中住下,細細尋找,亦暗訪過地方官員,都沒尋到與平陽有關的任何。他心裡煩亂,命令左倉守在鎮裡繼續尋找,他騎了馬跑進山裡,心裡企望冷個不丁的便叫他發現入摩餘國新徑。
結果是什麼?結果就是,隔著巨大鴻溝,他看見了平陽公主,凌亦凝!!!
沒找到任何可能過天險的路徑,炙炎彬騎在馬上,徹底崩潰。
猛抬手拍了自己額頭一巴掌,炙炎彬瞬間反應過來,懊惱之極——他傻了嗎?居然忘了要喚她一聲,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又一愣,炙炎彬雙目一睜——不對,他懊惱個什麼?他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看見她了,看見她平安了,看見她好好的了,一路而來的緊張與擔心都消失了,不就已經功成圓滿了嗎?
無視心底濃濃失落,炙炎彬雙眉緊擰,心中猶豫起來——是繼續尋找過鴻溝路徑,去追平陽;還是立即打道回府?擅離職守可是大罪,無論皇帝多麼仁義,太后多麼庇護,萬事萬物風雲怒變都只是朝夕,玩笑不得。
眼中遠山蔥蔥綠綠,一遍春意盎然,有鳥兒掠過,景象怡人,唯獨再不見伊人身影……炙炎彬吁氣一吐,剛要扯馬回鎮,再尋進山路徑,身後有馬疾馳而來。
“將司!”來者左倉:“籲——!將司,大事不妙,剛飛鴿信至,皇上令你速回京都,大軍繼續西進,李副將不敢怠慢,速鴿來信通知,怎麼辦?”
沉眸,炙炎彬陷入沉默。
大軍剛入宏章,離京都不足三百公里,快馬趕回只須兩日,如今副將飛信大半日,再從來祥鎮趕回京都又至少三四天路程,定趕不及。的確,大事不妙。
“將司,我們速速回京吧!”左倉焦急,一直催促。
馬上回身,眺望遠山……炙炎彬心中堵塞,好生難受,竟滿滿不捨、不甘、不願……
沉氣一嘆,炙炎彬猛一甩身,咆哮怒吼,夾馬向山道那頭衝去。
“駕!”左倉喝馬,追上。
*
遠山林葉之間,一眼乍瞟,只一遍濃綠……葉與葉之後,那雙眼,目送雙騎一前一後疾馳,衝出來祥鎮……奔遠。
有手一揮,剛還寂靜的幽林突然譟動起來,有獵犬兩匹矯健剽悍,行疾如風,率先衝出密林,緊接其後,數十勁騎衝出,向獵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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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亦凝身影如飛,在林與林之間疾閃,她必須儘快找到摩餘國,縱使危險,亦比身後可能發生的一切安全。
在這萬不可能有人找到的地方,看見太將司,那個太后的狗腿,凌亦凝只有一念——明明該去湘??帶兵的太將司,擅離職守,偷潛來這裡,定是私自行動,暗隨冷星辰找到她。
之前一切疑慮全部作廢,對炙炎彬這個人徹底不做念想,凌亦凝認定,他絕非皇帝以為的益子。
更有一念定型,凌亦凝堅信,不出多久,定會有更強大的殺手追來,哼……也好。凌亦凝冷笑著,待她把人都殺光了,她就不信,炙炎彬還能沉得住氣,不親自出面。
這麼想著,凌亦凝莫名興奮起來,號稱戰神的炙炎彬,相傳可一掃江河的震天乾,多好的機會,她定要好好會會。
縱身一閃,凌亦凝衝出山頂森林,一眼看穿天地,眼前頓時開朗。
近了,這地方,她再熟悉不過,身後有動靜,凌亦凝甩身望去,林間深處人影晃動,隱約聽見狗吠,沉眸,唇角略揚,她面無表情甩身,向摩餘國方向衝去。
一支分隊三四十人,兩條獵犬,人追犬後,快速移動,死死咬在凌亦凝後方,但見林間人影閃動,三四十人佈局分散,以包抄模式撒網,有追向她身後的,有側面潛行的,更有獵犬疾速如箭直竄,狂嘯著向她撲去……
腳下一頓,有勁風過堂,凌亦凝發飛飄揚瞬間,玉指探腰,下秒便蛇鞭起舞,畜生不懂,徑直撲躍,看林中枝伸草長,半空陰陽互動,有殘葉隨風,如花漫天……人影包圍成圈時,聽見獵犬慘嘯,嗷嗷兩聲,便被蛇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