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卻似兩把鋒利的鋼刀,只逼跨門而入的梁茶香。
梁茶香像往常一樣拿起蒲團,跪在梁筱悠的靈位前。
“起來,跪那去。”秋墨拍著桌子,指指門旁的角落,厲聲道,“你不配跪在她的面前。”
梁茶香一言不發,連膝下的蒲團都沒拿,直接跪到了角落裡冰涼的地上,脊背倔強的挺直,長長的睫毛下垂,掩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
“說,安排你進興隆昌到底是為了什麼?”
秋墨低聲喝問,眼中難掩失望。
“找蕭鎮報仇。”梁茶香依然垂著眼簾。
“那你……咳、咳、咳!”
秋墨過於激動,連連咳嗽。
“你說,你這是報仇,還是在幫他?你忘了你外公、母親是怎麼死的?”
梁茶香嘴角翕翕沒有申辨,秋墨認定的事實,就算她再怎麼申辨,秋墨也不會相信,她固執的活在自己的世界。
“茶香,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配做梁筱悠的女兒。”
梁茶香脊背挺的筆直,像一棵孤傲的雪松。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是,“梁筱悠”這個虛浮的名字,山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願意報仇,也是因為秋墨,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梁筱悠。
“阿媽,”梁茶香攥緊拳頭強忍傷悲,繞是這樣,聲音依然帶著顫音,“您放心,您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但是……”
她抬眸,注視著越發清瘦的秋墨,“我怎麼做,您不干涉可以嗎?”
是夜,梁茶香淚水打溼了枕巾,她一遍遍的問自己,她在秋墨的心目中,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
相濡以沫的親人?還是復仇的工具?
甚至自暴自棄的想,如果可以一覺睡過去,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也是一件好事。
可惜,天,總不遂人願,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欞,一雙美目準時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