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娃娃被套走,小販都會及時補上,可是對面這個小姑娘,一下子套走他的三個大娃娃。
咳!當然另外兩個稍微小一點,但跟其它比起來也算是大娃娃。
特別是那對最大的阿福娃娃,趕了十幾場廟會,都沒有套出去過,所以,所以,所以他跟本就沒有準備第二套。
現在讓他補上,他拿什麼補?
話又說回來,就算他真有的話,也不敢就這麼拿出來啊!
那姑娘手上還有兩個圈呢,這要再一圈一個,把他的大娃娃都套走,這一趟還不把家底賠光了。
可是這個女娃娃當眾提出來了,周圍又有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如果不添點什麼上去的話,這生意估計也別做了。
小販那個急呀!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也是急中生智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口袋裡,還有兩串野核桃雕刻的手串,那是他閒來無事撿的山核桃,準備雕來給丫頭戴著玩的。
他怕硬邦邦的山核桃,把丫頭的小手給硌壞了,雕刻完之後細細的打磨的精光。
這個時候拿出來放在最後一排,看著也不丟份。
“有、有、有有有。”
小販迅速的拿出兩個娃娃,補在梁茶香幫王茶花套走的位置上。
最後一排大娃娃的那個位置,放上了那兩串野核桃手串。
那野核桃手串雕得確實精緻,上頭的蜻蜓啊蝴蝶呀,都活靈活現的。
梁茶香看著眼睛一亮,一直承蒙朱珍珍多有照顧,王茶花又像是她的一個小尾巴,這手串,送給她們倒也是很別緻的禮物。
第一個圈,一出手直奔那兩串手串。
毫無懸念。
第二個圈樑茶相看看也沒啥可套的,隨便在第二排套了個小娃娃。
小販拿起娃娃和手串,準備送給梁茶香。
“老闆這兩串手串我要了,多少錢?”
一雙玉手從小販手中,直接拿走了這兩串手串。
齊耳的童花短髮上箍著一條粉色緞帶髮箍,身著白色蝴蝶底紋西洋連衣裙,腳蹬一雙白色高跟鞋,白晳的臉上有著發現新大陸的欣喜。
這樣前衛打扮的女孩子,鄉下小鎮上很少見到。來到綢橋鎮後,梁茶香只見過兩個,一個是莊雅婷,另一個就是眼前這位。
什麼時候自己雕著玩的小玩意,竟也成了搶手貨?
小販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回家開一家手鍊作坊,也許比套圈更賺錢。
小販咽咽吐沫,擠出一絲笑容,對姑娘拱拱手。
“這位小姐實在對不住,這兩串手串已經是那位客人的了。”
“她?”
莫如惠鄙夷地瞟了梁茶香一眼,齊眉的劉海,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半舊不新的纏枝蓮琵琶襟衣裳。
不過是個鄉下野丫頭,憑什麼資格跟她搶東西。
“她給你多少錢?我出兩倍的價錢,不,三倍!”
莫如惠伸出雪白的三個指頭,在小販面前晃了晃。
“這是我們的。”
王茶花趁著莫如惠不注意,從她手裡把那兩串手串奪了回來。
有錢就了不起啊,這可是她姐憑真本事套來。
小販苦笑,“小姐您真要喜歡,不如跟那位姑娘商量商量,看她是否願意讓給您。”
莫如惠以上位者的姿態,看著梁茶香,“說吧多少錢?”
“不賣!”梁茶香清晰的吐出兩字。
別說她早有打算把這兩串手串送人,就是沒有這樣的打算,就衝著這人傲慢的態度也決不會讓給她。
“十塊大洋。”
見梁茶香不答應,莫如惠直接開高價,同時開啟手上小巧的手提袋。
不就是錢嗎?本小姐用錢砸死你。
小販和圍觀的群眾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狂熱。
有錢,就是任性!
一塊大洋就能買一擔穀子,五塊大洋能換一頭大水牛,進個旅館包吃包住,住上一個月,也不過才三個大洋,十塊大洋能買多少東西?
這小姑娘撞上大運了,就她那小小巧巧的模樣,只怕一年也賺不了這麼多。
眾人在心裡吶喊著,“賣給她,賣給她。”
小販也在心中打定主意,回去立刻就開個雕刻作坊,這些小姐、太太們的錢太好賺了。
人人都以為梁茶香會把手串轉讓給莫如惠,也盼著她把手串轉讓給莫如惠,十塊大洋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