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細想想自己做生意,一向謹慎小心,從不輕易得罪任何人,實在想不出何人會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他。
不過秦明偉相信,這個人,很快就會自動跳出來了。
而此時,在綢橋鎮一個不起眼的茶館裡,二樓最裡面一間包廂,窗戶被關得嚴嚴實實,甚至拉上了窗簾。
微弱的光線下,莊博華將一張銀票,推到相對而坐的莫鑫面前。
莫鑫貪婪的視線落在那張銀票上,勾了勾唇角,萬般不捨的,從兜裡掏出,秦家大宅的房契地契,目光在其上流連片刻,一閉眼,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把他們推到銀票一起。
這才拿起那張銀票,踹進兜裡,站起身拉開包廂大門,一言不發的走了。
張博華拿起秦家大宅的房契和地契,唇邊綻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原本他大可不必如此的,只要鬥垮樂興,他的目的就達到了,只是想起二十年前,梁林和蕭鎮,對他不屑一顧的表情,想起池青青寧願選擇梁林這個,連自己生身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乞丐,也不要他,他就無邊的憤怒,等不及要看梁林,失去秦家大宅匍匐在他的腳下,有如喪家之犬的情形。
還有一個原因,莊博華不願意承認,他嫉妒梁林,他堂堂莊家大少爺,只能寄居在池宅,看池家所有人的臉色,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還要百般討好,池老爺和自己的姑母池夫人。
可梁林不過是一個,昏倒在梁家門口的小乞丐,他憑什麼能得到梁老頭,視若子侄的照顧?
憑什麼?憑什麼?
莊博華緊緊捏著秦家大宅的地契、房契,指節骨泛白。
梁林你等著,很快你就什麼都不是了,從前是小乞丐,現在麼,乖乖做你老乞丐去吧!
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折射在湖面,泛著金黃的光芒,水草中鑽出一隻灰色野鴨,伸出扁扁的小嘴,追逐著湖裡的小魚小蝦。
梁茶香和蕭清揚,並排坐在湖邊的柳樹下,梁茶香歪著頭,輕輕靠在蕭清揚的肩頭。
蕭清揚伸出猿臂,緊緊攬著梁茶香的纖腰,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好像做夢一樣,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他好怕這是一個夢,夢醒之後,梁茶香仍然是他的妹妹,可望卻不可及。
可身旁之人身上傳來的,那種若有若無的馨香,以及他手中傳來的溫暖的觸感,無不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想什麼?”梁茶香微微眯著眼睛,眼波流轉,像極了午後躺在院中,曬太陽的慵懶小貓。
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除去了偽裝、冷漠和疏離,也許她本該就是這樣吧!
蕭清揚一時看呆。
“喂!給你說話了,有沒有聽到?”
晃動的手指擋住他的視線。
“你說什麼?”蕭清揚眼神有些迷離,看上去非常的呆萌可愛。
“我說,我們該回去了!”梁茶香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手裡忽然一空,蕭清揚終於回過神來,“回去了?那好吧!”
他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忽然動作一頓,適才她好像說的不是這句吧?
瞧著已經轉身走上小道的梁茶香,蕭清揚突然突發奇想,想要戲弄戲弄梁茶香。
“啊!”蕭清揚忽然喊道。
“怎麼了?”聽到喊聲的梁茶香轉身跑了回來。
“我被蛇咬了!”蕭清揚顫聲說道,“好疼!”
“咬哪了?快讓我看看!”她急聲說著就要俯身檢視。
蕭清揚根本就沒有被蛇咬傷,他只是戲弄梁茶香的,哪能真的讓她檢視。
一聽梁茶香說要檢視,趕緊扶著頭煞有其事道,“哎呀,不行啦!我的頭好暈哪!”
楊茶香一聽,十分著急,暗自思量,不會讓毒蛇咬了吧?
小村莊靠山比較近,山上經常有毒蛇下,前兩天村西頭李家的牛犢,就讓毒蛇咬死,蕭清揚不會也……
“趕緊讓我看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手指微微顫抖,眼角隱隱泛著水光。
蕭清揚這才發覺,自己的玩笑開的過分了,忙直起身,用自己的袖子幫梁茶香擦著眼睛,正色道,“別急,我是騙你的,逗你玩呢!”
“你這廝竟然敢騙我!”梁茶香怒不可遏,粉拳一下一下的錘打著蕭清揚的胸膛。
害她白白擔心了一回,小心肝到現在都咚咚咚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