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雅婷輪起胳膊,將桌上兩人吃完的麵碗,掃到了地上,摔個粉碎,碎渣四濺。
“現在生氣有什麼用?”
莊博華揮揮手,讓下人們都退了出去。
“我早就對你說,做事之前得多動動腦子,你看你,沒有達到想要的目的,反而惹了一身腥。”
莊博華再一次在心裡感嘆,老天爺為什麼,給了他一個如此愚笨的女兒?
莊雅婷吸吸鼻子,“現在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見機行事唄!”
莊博華本想好好教訓莊雅婷一番,可看她眼睛紅紅,楚楚可憐的樣子,又心軟了,嘆了一口氣,“明天不要去上班了,在家歇兩天,避避鋒芒。這件事不要操之過急,爹會幫你的,退一萬步說,就是梁茶香那個死丫頭,坐上這個位置,她也得有本事坐長才是,如此也好,到時候才摔的更疼,你也能更解氣,不是嗎?”
莊雅婷聽了莊博華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安安心心的在家裡歇了起來。
廠子裡,蕭清揚仍然繼續著,他的一百零八式花式撩妹。
清晨,鳥兒快樂的在樹梢唱著歌,興隆昌的廠區道路上,三三兩兩的走著上早班的小姑娘。
“哎!”小姑娘捅捅身旁的同伴,“你們說今天蕭幹事會弄什麼花樣。”
小姑娘雙眼放光,饒有興趣的看著身旁的同伴。
“我又不是蕭幹事,我哪知道。”聞言其中一個同伴撇了撇嘴,“你別整天想這些沒用的,多幹點活才是正經。”
其實她也很想八卦一下,只不過身旁的小丫頭,是她的堂妹,她要樹立一個大方得體的大姐姐形象,生生按下了心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嚶嚶,人家別的好難受!
“我覺得吧,蕭幹事也許會抱著一大捧糕點。”
另一個同伴歪著頭,眼裡帶著憧憬,似乎她的眼前,立即就有了一大堆的食物。
“就知道吃,”那位姐姐繃不住了,敲了下她的頭。
這樣的討論,每天都在興隆昌的各個角落上演。
而話題的主角完然不顧這些,現在他就站在梁茶香辦公室的窗外,仰頭看著二樓的那扇玻璃窗。
為了給自己打氣,特意穿了身米白色西服,西服的上衣口袋裡,裝飾性的配了一條,鑲金邊的白手絹。
小鎮民風純樸,人人長袍馬褂,蕭清揚這身衣服,還是上次去上海找法國機械師的穿過一次,回來後一直壓在箱底。
不知為何今天突然把它給翻了出來。
“蕭幹事今天好帥啊!”
看熱鬧的小姑娘們,眼冒星星,忍不住犯起了花痴。
小夥子們聽了不高興了,“再帥也與你沒關係!”
話一出口,惹來姑娘們一陣白眼。
蕭清揚嘴角上揚,拎起右手的大喇叭放到嘴邊,“茶香、茶香……”。
放聲喊了起來。
此時的梁茶香正端著一杯水,遞給剛剛大夜班下班的朱珍珍。
“曉得你不能喝茶,只能委屈你來杯白開水了。”
說著瞄了瞄朱珍珍的小腹,月份尚淺,那裡平平的看不出端倪。
“到底鬧哪樣啊!”今天她就是為這事來勸她的,現在廠子裡說什麼的都有,有些話,可難聽了,真的令人氣憤。
可這些話,讓她當著梁茶香面說,她真的說不出口,雖然只是轉述,她都覺著難以啟齒。
梁茶香淡淡的笑了,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這丫頭每次都是這樣沒心沒肺,朱珍珍著急,給他一個毛栗子,“笑,你還笑。”
蕭清揚的身份,並未對外公佈,除了莊雅婷告訴了梁茶香,還有就是蕭清揚親口說的幹事處,其他人並不知內情。
梁茶香自然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訴朱珍珍。
斟酌了一下,低聲把蕭清揚的身份說了出來,爾後低嘆道,“我們身份、地位懸殊太大,不是良配。”
第一次,在真心為你好的朋友面前,說著違心的話,梁茶香心裡堵得慌,感覺自己真是一個壞人,該下十八層地獄。
朱珍珍聽了,卻鬆了一口氣,笑著點了梁茶香的眉心。
“傻姑娘,你的身份哪裡低了?好歹也是一個車間的主任,又是在上海見過大世面的,咱小鎮裡的姑娘,哪個比得上你的見識?你呀,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然後她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以我看,蕭老闆也很看好你,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