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香借了布回來,倉庫眾人自是鬆了一口氣,對她心存感激,梁茶香也自以為這件事解決了,安排了織機織了,好趕緊還給人家。
莊博華氣的咬牙切齒卻也無法。
可從第二天起,有謠言在興隆昌流傳起來,說什麼梁茶香是樂興派過來的奸細。
對此梁茶香嗤之以鼻,不想她的沉默卻讓謠言愈演愈烈。
王茶花憤憤不平的關上窗戶,“這些人太可惡了,先前布拉回來的時候,把你說成了菩薩,轉臉就亂咬舌根,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幫她們。”
人性就是如此,對她們的好沒人記的,稍有差池,傳的滿城風雨。
朱珍珍啃著果子,手指點了一下王茶花的腦門,“說這些氣話做啥?”
她肚子還是不太明顯,因著耿慶是獨子,耿家很緊張她這一胎,已經讓她歇在了家裡養胎,儘管她自己覺得沒什麼,可架不住婆婆和丈夫的軟磨硬泡。
今日是聽到了流言,特意趕過來看看到底咋回事?
“蔣芳華呢?平時她不是挺積極的嘛,今天咋不來?”
王茶花轉了轉頭,轉移了話題。
朱珍珍嘴角微翹,“我在這呢,她敢來嗎?”
如今她們兩個已經發展到了,視同水火的地步,有一個人出現的地方,必定沒有另外一個。
有她在,蔣芳華很少,往梁茶香身邊湊,只是朱珍珍歇了下來,她又來的勤了。
梁茶香本想做個和事佬,眼看著兩人愈演愈烈,最後只得歇了心思。
而此時,她們口中的蔣芳華,正望著視窗發呆。
幾日前梁茶香從樂興借回了絹綢,她昧著心說了幾句恭維的好話,心裡堵得慌,下班路上見左右無人忍不住吐槽了幾句,不想一條人影攔住她的去路。
“你不是梁茶香的好朋友嗎?怎麼這麼恨她?”那人搖了搖頭,嘖嘖兩聲,“這梁茶香看人眼光真是差勁。”
“你猜我要是把你說的話告訴她,不曉得她會不會還把你當成朋友呢?”
當時她臉色發白,“她才不會相信你。”
誰知對方卻胸有成竹地笑道,“那麼我們不妨試試?看看她到底是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我這個所謂的對頭!”
“你……你究竟要我做什麼?”
在對方強大的氣場下,她敗下陣來。
對方呵呵一笑,到是不笨。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蔣芳華抬眸一笑,見到來人並無意外,“可還滿意?”
對方睨了她一眼,反唇相譏,“何必如此做作,滿不滿意該問你自己呀!”
那天她許諾蔣芳華,只要她想辦法,把梁茶香拉下馬,梁茶香現在的位置就是她的。
來人瞧著蔣芳華,一臉的陰沉,心道,這個女人果然狠毒又可怕,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好,她可不想成為第二個梁茶香。
她走出大門,抬頭望了望天,如洗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心情莫名的好轉,嘴角扯起諷刺的笑,如果梁茶香那個臭丫頭,知道這一切是她所謂的,好朋友在背後搞鬼,不知會作何想呢?
她很想看看,梁茶香臉上的顏色,多麼精彩,可是不能告訴她,真是可惜了。
朱珍珍看了看,氣定神閒的梁茶香,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敢情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跟茶花急個半死,你倒好,像個沒事人一樣。”
梁茶香倒了杯茶遞給她,“說了一早上口乾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
經過這麼多事情,梁茶香的脾氣收斂了不少,她不再是當初那個,一言不合就與蘇曉菁,大打出手的梁茶香了。
這件事擺明有人在背後陰她,就這麼急吼吼地跳出來,反而著了對方的道,越是不動聲色,對方就越是著急,一著急難免會露出一些端倪,到那時,她再著手反擊也不遲。
況且這些年,她一直掙扎在復仇的漩渦中,自認比其他人更懂得人性。
朱珍珍喝了茶,冷靜下來,都說一孕傻三年,自己果然有些冒傻氣,不免有些訕訕然。
轉了轉手中的茶杯,“你覺得這事會是誰做的?”
冷靜下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蔣芳華。
可沒憑沒據的,她也不好對著梁茶香睜眼說瞎話,可又想給她提個醒,再三斟酌之後問出了這句。
梁茶香眉心一跳,搖了搖頭,“我們按兵不動,對方沉不住氣自然會跳出來。”
其實她不是沒有懷疑的物件,頭一個懷疑的就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