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涼。似是自語。也似相合。柔語輕聲。“天地雪漫漫。誰知素心寒?蒼山遙遠。暮色昏暗。千年容顏。散如寒煙。”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淡然一笑。滿含淒涼。
待得兩人出了清寂天。李基才緩緩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只是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煉妖壺。袖中滑落兩團光華。一團青勁。一團墨黑。都落進煉妖壺內。反手再一取。手上已經多了一卷玉石書冊跟一塊綠毛龜板。混沌氣流湧動。分屬先天。光澤晦暗難明。氣息幽樸。
正是鯤鵬之寶。河圖洛書。
李基面色淡然。腳步一邁。眼前場景變幻。已到了洪荒之上。
正是一處高山。崢嶸凌雲。山峰似是摩天之柱。飄渺雲海圍繞。龍吟虎嘯。鶴舞猿啼。花開花謝山頭景。雲來雲去嶺上峰。靈禽鳴叫。流泉飛瀑。雲霧藹藹。草木蔥蘢。真乃人間之仙境。直似蓬萊閬苑。
山中一座道觀,隱現於雲海,玉瓦晶牆,光華閃耀,大如城池,中間一點碧光,直衝霄漢。一條石階通下,其白如玉,連綿無盡,兩旁幽林古樹,參天而起,形成大片蔭涼,山風吹拂,偶或投下點點陽光,光斑閃動,更添生趣。
此處正是鎮元子修行之所在,凌駕萬壽山頂,道觀飄渺如海市蜃樓,說不出的迷離異彩。
當初唐三藏取經所過,不過是鎮元子在山腳下幻化之小小幽樸道觀,否則只以當時六耳獼猴法力,哪裡能見得到鎮元子之所在。
李基再一動,就到了五莊觀外,兩旁龍飛鳳舞的大篆,自有一股靈氣撲面,“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鴻蒙成道,地仙之祖,靈根源流,自然傲氣。
兩個童子在道觀門旁侍立,都覺眼前一花,一個青衣道者手扶木杖,腰掛砂壺,已經到了跟前,不由吃驚非常。
兩人也是跟隨鎮元子修行久矣,雖不現世,但千萬年下來,也有**力,絲毫不遜色於各教出名的弟子金仙,來人無聲無息,自己兩人竟然絲毫沒有察覺,不由大驚。
再仔細一看,依稀就是當年曾經來訪鎮元子的李基,兩人雖不在洪荒上行走,卻也知李基成聖之事,當即下拜,“清風(明月)見過聖人!”
李基淡淡一笑,扶起兩人,“你家老爺可在?”
李基即成聖人,自然知道,不過是沒話找話說罷了。
明月童子忙應道,“在,在,我這便進去通報!”當下慌慌跑了進去。不多時,就見鎮元子滿臉大笑出迎,來至跟前,三縷長髯飄動,“道友來此,直接進來就是,哪裡還要童子稟告,你二人當真也是無禮!”
李基淡淡一笑,“道友客氣,童兒守禮知矩,也是應當,道友親自出迎,已是周全了!”
兩人走進觀內,但見芝蘭瑤草,奇花異樹,清香濃郁,泥土芬芳,令人心神暢快,便有巨大的湖泊清流,玉橋凌駕,荷花密集,魚蝦穿梭,也有龜魚吐氣,更遠寬闊處,游龍隱沒,錦麟翻波,如汪洋碧海,都在觀內。
到正殿坐下,兩人分過香茗,李基卻是單刀直入,開啟話題,“此來不為別,卻是有一事,需道友之助!”
鎮元子愕然,“道友如今既成混元,何事尚需我之助力?”
李基反手取出河圖洛書,示以鎮元子,“道友可知此物?”
鎮元子默然半晌,“此玉石龜板應是天皇伏羲了道證果之珍,妖師鯤鵬所持之河圖洛書,不知是否?又如何在道友手中?”
李基站起身來,緩緩踱步,“我也不瞞道友,此來乃是為道友手中之地書,其與我,頗有大用,沒奈何,便從鯤鵬手中取過河圖洛書,以為交換!”
鎮元子聞言,臉色變了幾變,心中委實難以決定。
河圖洛書,乃是先天靈寶,兩相合並,結成混元河洛陣勢,防禦上來說,並不比地書差。但地書自開天闢地之處就為自己所有,早有深厚感情。而且已被自己修成化身,若然換了,鯤鵬得知,定然不會幹休,即便表面上忌憚自己不敢明目張膽前來索要,必定暗中下拌使壞。
有前日做賊,哪有前日防賊地,不定自己就著了道,吃了虧。
“道友也知,我在洪荒之上也有薄名,地仙之祖,靈根之源流。便是因為我一掌地書,一掌人參果樹。說起來,這人參果樹也不算稀奇,自未久之前,相繼有蟠桃樹、黃鐘李、扶桑木現世,都是混沌靈根。若是再交出地書,未免就有些落了下乘了!”
“我也知道友為難,所以才來相求!”
鎮元子默然,端起眼前杯盞,一口飲淨,“河圖洛書,其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