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見蹤影,只有被那疾馳而過地身影衝開的絲絲縷縷雲氣悠悠散開,漂浮上升,重又聚攏。
崑崙山中,虛空渾濁一片,攪動的靈氣,破碎的虛空,卷舞的草木,飛起的泥石。
李基身後光彩一閃,定海道人已然身臨,滿臉嚴肅,憑風當空,衣帶如飛。李基回身一望,定海道人只低聲問了一句,“當真要如此麼?”
李基鋼牙狠咬,重重的一點頭,“你莫要顧忌,儘管出手便是!”
定海道人長嘆一聲,隨即凝重,就見李基將手中木杖丟擲,木杖清輝閃爍,把柄處一枚珠子模樣的突起更是煙霧繚繞如織,似是在不斷旋轉。
木杖如黃葉飄零,似一張薄紙輕飄飄飛舞起來,只到了第二元神頭頂之上,然後就聽一聲悠揚深遠的鐘聲迴盪,第二元神白衣鼓盪,雙袖揮舞,周身黃雲奔湧,如駿馬疾馳,人已經化成一口大鐘,混沌古樸,幽奇蒼涼,鐘聲轟鳴如悶雷滾滾,大不同於以往的恬淡靜怡。
混沌鍾鎮兩儀三才,四象八卦,本來遮天蓋地地黃雲滔滔流舞,在混沌鍾裡進進出出,分成兩儀之勢,頓時天地之間萬物盡皆消失,只有黑白二氣翻騰不休,原本固若金湯的玉清光幕剎那間弱了氣息,黯淡幾分,卻依舊兼任無比。
李基冷冷一笑,似是盡在意料之中,本體雙手在虛空中一抓,兩柄寶劍被硬生生拖了出來,濃密地殺氣撕裂附近虛空,滾滾蕩蕩的往四下散去,再不遮掩。
闡教眾仙見了李基取出的兩柄殺器,都是齊突突打了個冷戰,旁邊的藥師佛雙手合十,喃喃自語,本身佛光金雲流轉綿長,隔絕了四散出來的黑白兩儀二氣,遠處的金羽仙子也是花容失色,望著李基原本清秀的臉龐突然猙獰,心跳加速,本身也是金光流舞,將四散地氣流隔絕地體外,仍舊抱著已經清醒的無當聖母。
光幕內地燃燈道人見狀亦是駭然,雖然對己方眾人合力頗有信心,李基以第二元神分化兩儀鎮壓冥河老祖的情形雖然沒有見過,對這以混沌鍾煉成的第二元神法力之高深卻遠比旁人更為深知,儘管做足了準備,料定即便是混沌鍾在彼,也難以攻破己方諸多天仙金仙的聯手防禦,看到李基滿臉殺氣的掣出這兩把先天殺器,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黃龍真人早看李基不順眼,見玉清玄光之外的黑白二氣翻滾如潮,只是攻不進來,己方雖然吃力,卻也無虞,不禁出聲笑道,“李基,你能奈何我們怎樣,一會兒驚動諸位聖人,說你在崑崙道場擅自動武鬥法,毀壞仙境福地,罪過不清,只怕即便有通天師叔相護,你也難免受些責罰!”
李基狂笑不絕,壓抑心中的憤怒,肅殺,凜然,桀驁似是一股腦的隨著笑聲勃發出來,聲浪滾滾,直衝的天上雲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大笑聲中,定海道人化作一線流光衝上高空,盤膝猶在木杖之上,兩臂玄光鼓盪,五彩飛揚,一個碩大的太極漩渦攪動,一時間乾坤動盪,天地搖晃,木杖上龍珠光芒大盛,紫氣紛飛,一根四五尺長短的木杖仿似盡數化作一條神龍,夭矯飛騰於寰宇虛空中。
龍之變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
縱觀天地萬物,三界生靈,惟龍最近於大道之變。故混沌中神龍有幸,能得鴻蒙紫氣;故遠古三族大戰,唯有龍族有龍珠遺下;故三族沒落,依舊有神龍佔盡四海氣運,名正言順,天庭冊封。
遠古三族,神龍升隱大小,近乎道;鳳凰涅重生,浴火更盛,近乎佛;麒麟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倒近乎與後世的儒家。依次可見,天道演變,一切早有定數。
以神龍元神,御使鴻蒙紫氣,得心應手,如臂使指,其中妙用,一一演化,好不快活。
定海道人以定海珠演化之諸天之力,帶動龍珠,龍珠本身聚氣攏元之妙用無窮,更經諸天世界力量之助,以一生萬,將崑崙山這等絕佳仙山福境的靈氣一鼓作氣全部吸納,連地下的深藏的靈脈泉源都不放過,天地之間乳白色的靈霧絲縷不絕,全部經由龍珠,穿越神龍元神,鼓盪洶湧,再由混沌鍾絞成兩儀黑白,如龍蛇翻滾,上下糾纏,倒懸下來,直如雪山崩塌,天河洩洪,勢不可擋。
得了崑崙靈脈之力,再加上混沌鍾無窮妙用,儘管闡教眾人都是法力高強之輩,也不禁大為吃力,眾人手中既無上等至寶,又無足以稱霸逞強的絕頂法力,饒是人多勢眾,連綿不休的遠轉的光幕都出現了一絲裂縫。
李基等的就是這一時刻,手中的兩把殺器脫手飛出,一線慘白,一線碧綠,被李基以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