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的城門卒將正在打花牌的三個“人”圍了起來。
一盞油燈蹲在三人中間。
就著油燈微弱的光亮,三人極其投入的進行著花牌遊戲,已然忽略當下險惡的環境。
“該我了!該我了!”
“安綱”瞪著血紅的眼珠,看著自己的手牌。
武士、藝伎、工匠、盜賊……等七類牌,他已經湊足了六類,只差一張“路人”,他就能集齊全部的花牌,贏得這場遊戲。
“贏得這場遊戲”,是安綱已經產生巨大偏移的認知裡,唯一堅固的、未被移轉的念頭。
身後的美婦一頭秀麗烏黑的長髮纏繞住安綱的整張臉,
使得那張在他臉上戴不牢固的般若鬼面完全固定住了,
鬼面裡好似長著許多尖利牙齒,不停啃咬著他的面孔面板,
那種輕微的刺痛,讓安綱內心躁狂集聚愈多,即將到達一個臨界點。
他伸手從前頭的“蘇午”手牌裡抽牌。
當下的“蘇午”,被武士虛幻的形影包裹了。
只能看到武士形影包裹下,他身體的漆黑輪廓。
他抹開自己的手牌,
內里正好有“安綱”需要的“路人”牌。
並且,
“安綱”的手掌恰巧捏住了那張“路人”牌。
在此時,
被武士虛幻形影包裹的“蘇午”,那雙捧著紙牌的手掌上忽然溢散點滴粘稠黑液,粘稠黑液變作一條小蛇,掃過“安綱”捏住的那張“路人牌”,
心詭的詭韻從粘稠黑液裡飄散,
“路人牌”無聲無息地變作了“武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