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亦將為母親的降臨作千年的準備。”
精蓮轉身看過第二頁上的字跡,轉身回望——那‘蜷縮’於一線天狹小空間中的詭母徐徐飄轉,飄離了一線天世界,如伏藏書預示的一般,降臨於現實。
精蓮轉回頭來。
豎痕裂縫之後,紫紅汪洋大海,即是‘空’中世界。
但此‘空’中,卻無法性流轉。
‘他’更未在此中見到,那個居於重重雪山雲蒸霧籠之中,身若豬油膏脂般雪白的女子。
一念及此——精蓮內心忽生出某種悸動!
翻騰的紫紅汪洋大海重歸於寂靜。
令一切化無的氣息攜裹著無數屍塊物相聚集形成的魯母,沉沒於大海之底,但在那紫紅汪洋之底,隱隱有若凝脂般的白光緩緩升騰。
白光承託著一輪圓日——一個渾身雪白的女子升上了海面!
將魯母壓在其下!
將‘令一切化無的氣息’亦壓在豬油膏脂般的白光下!
那女子一身白衣,人面而虎身,虎軀之上,盡是純白斑紋,她滿頭雪發披散,虎齒微張,身後白光大輪之中,一柄柄刀槍劍戟、鐵索、鐵鉗、鋸刀、鍘刀等物交錯輪替!
澎湃的法性從她周身爆發!
“是您選中了我——”精蓮沉醉於那不朽不壞、永恆唯一的法性中,‘他’禁不住雙手合十,向那白光中的女子跪拜——
卻在他屈膝跪拜下去之時,一道猶如玉石砌造的巍巍牌坊,又自紫紅大海海面上浮顯了出來!
一道高大身影拉著倫珠,從那巍巍牌坊中走出。
那居於白光中央的女子,無有情緒的目光微微轉動,看向了那道高大身影——在‘她’看向他的一瞬間,精蓮內心生出了莫大的屈辱感!
‘他’終於明白了甚麼!
——
蘇午拉著倫珠,猛然間邁入女媧牌坊內!
一步界限,天差地別!
完全陷入黑暗的世界拋離了蘇午與倫珠,二者踏足遍是黃泥的世界中。
天穹湛藍湛藍。
天穹之下,一切盡被黃泥大河覆淹。
進入‘女媧牌坊’之後世界的剎那間,蘇午就一腳踩入了黃泥大河之內,包裹他自身的那張蒼白泥皮浸潤在黃泥大河中,頓有消融的跡象!
他奮力拔步向前,邁步之間濺起的泥點,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道面目模糊的人影——那人影重又落入泥河中,聚集在蘇午兩條腿周圍,伸出一條條手臂,奮力攀扯蘇午雙腿,阻止他前行!
蘇午低頭去看那黃泥河,黃泥河陡變作了無數人影淤積充塞的大河。
這一望無際的大河滾滾奔騰向前,在蘇午目力最遠處,黃泥大河終於在流淌過某處巨大池湖之後,終於化作汩汩清水,流向更遠之地。
在這黃泥大河中,蘇午行得如此艱難,反觀旁邊的倫珠,卻根本不受黃泥大河的影響——她雙腳踩在河面之上,根本不會陷入黃泥中!
眼看阿弟走得如此艱難,倫珠連忙伸手去拽蘇午,卻在這時,一陣嬉笑聲在四周忽近忽遠地響起:“呀!
郎君終於來到了牌坊後呀,真好……
這下子,妾身就能帶郎君去那人種池啦……讓女媧娘娘給郎君重新捏造一番,我們正好做一對神仙眷侶呀。
嘻……”
伴隨著王傳貞的言語聲,簇擁在蘇午周圍的黃泥人影,驟然間變作眾多‘王傳貞’的形影!
‘她’身形窈窕,巧笑倩兮,藕臂張開,一個接一個地環抱住了蘇午,覆蓋在蘇午身上的那層蒼白泥皮頓被一隻只蒼白泥塑小手捏住,猛地拉扯起來,欲要將他身上這層皮給扒下來!
包裹蘇午周身的那層泥皮頓起褶皺!
飄遊於‘女媧牌坊世界’之中的氣息順著那些褶皺、裂隙,浸潤於其中,與蘇午一接觸,蘇午內心即升起莫大的恐懼!
那恐懼源出於人的本能!
仿若有無邊的寂暗漫淹而來,裹挾著生靈性魂,將那生靈捏造成萬種模樣——
“火!”
蘇午心靈深處,驟然響起一個聲音!
他周身湧蕩起蓬蓬赤白二色交轉的薪火,熊熊薪火將他身上覆蓋的蒼白泥殼燒得破裂,亦燒盡了四周纏繞而來的一雙雙雪白藕臂!
但是更多‘黃泥漿’覆淹了過來,蘇午的薪火在此間只堅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被黃泥漿完全撲滅!
這時,旁邊的倫珠伸來手掌,一把將